夏守開門下車,快步向騷亂地點跑去,幾個身穿制服的管控局專員互相隔著幾米站著,身後一輛輛改造的裝甲巴士裡,乘坐的全都是管控局家屬。
周圍全是沉默站著的平民,每個人臉上都充滿恐懼,但又圍著那些裝甲巴士,並不散去。
最前方的地上,堆著許多屍體,那些屍體全都是方塊狀。
然後,夏守就聽到了白河的怒吼:“該死!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這麼多人護送幾百人而已,這都能出意外?!”
夏守連忙跑過去,就看到白河拽著馬克的衣領怒吼,他臉上的口罩已經不知去向,沒有下嘴唇的臉就這麼暴露在空氣裡。
鼻青臉腫的馬克就這麼任由白河拉著,一言不發,任由鼻血橫流,他的鼻樑骨都肉眼可見的歪斜了。
夏守從沒見過白河的情緒如此失控,他立刻就猜到,遭遇意外的家屬裡,有白河在乎的人。
但白河唯一的親人白雪,早就死了,那能讓白河在乎的人會是誰?
夏守再次想到了自己在月光林地中,聽到的神明們的談話——白河無法拒絕妹妹的請求。
“白哥,冷靜點,現在情況怎麼樣?”夏守去拉對方的手。
“滾!”白河被拉扯之後,反手一拳砸在身後的夏守臉上。
當看清拉自己的人是夏守後,白河愣了一下,狂怒的情緒,終於沉靜下來,理智似乎短暫地迴歸了。
夏守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腮幫子,沉聲問道:“白哥,可以和我說了吧?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白河深吸了一口氣,將馬克一把推開,低下頭,漫無目的地在地上搜尋,終於找到了髒兮兮的口罩,他彎腰將口罩撿起。
戴上口罩的時候,白河的手指仍因激烈的情緒在微微哆嗦。
“柯痕呢?她來了沒?”白河顫聲問道。
“柯姐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李明立刻回道。
白河點了點頭,紅著眼看向夏守:“我早就該告訴你的,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但現在我告訴你的話,自己就會忘了,幫我找到他,他對我很重要。”
白河沒繼續說下去,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是一群小孩的合照。
白河指出其中一個頭發半黑半白的男孩,那男孩眉眼和白河有幾分相似,和當時照片裡的白雪更像。
夏守猜出來了,這是白雪的兒子。
哪怕沒有十足的線索,夏守也能猜出剩餘的真相。
神明在月光下的林地中,提到過畫家的畫,和白雪的請求。
而曾經將白雪當做生育機器的人就是身為腹畫師的長沼壽三郎。
照片中這孩子,大概就是長沼壽三郎和白雪的兒子。
白河看向蘇月,接著說道:“小月,你爸媽也在失蹤的人裡。”
蘇月深呼吸一口氣,下意識看向夏守。
同時望過來的,還有蘇薇雨。
夏守不讓一點情緒在表面流露出來,他現在是這群人的主心骨了,就連一向可靠的白哥,現在的精神狀態也完全處於崩潰邊緣,自己如果再不表現得鎮定,會直接影響到軍心。
【自尋死路】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