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受擊閃殺的發動,夏守與作家的位置互相調換。
在瞬移結束的一瞬間,夏守緊張地看向身後的作家,期待著預想中的結果出現。
現在,是作家來承受自己釋放出的攻擊了,這特殊的斬擊,對作家自己來說,恐怕也是致命的。
而且受擊閃殺是在受到攻擊的瞬間互換位置,所以對方出現在受擊位置時,攻擊已經落下了,絕對沒有閃開的可能。
下一秒,作家正面的衣服全部化作粉塵,體表面板變成一層黏滑的血水,熱氣騰騰地從身上流淌下來,但他並沒有被切開!
夏守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怎麼可能!
他是怎麼做到毫髮無傷的,他的肉體強度明顯無法擋住這一次斬擊,並且他也沒有任何閃避的動作,他……
夏守突然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雖然上官炎擋下作家斬擊的那一幕,他並沒有親眼看到,但剛剛在管控局他已經向莫迪斯詳細瞭解過了有關作家的所有情報。
既然部長能擋住那種斬擊,那麼模仿了部長一部分能力的作家,能擋住他自己的攻擊,也就情有可原了。
但他防禦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這完全超出了人類神經的反射極限。
因為資訊缺乏,夏守並不能完全看穿作家的防禦邏輯,更無法知道作家之所以有這麼快的反應,全憑從猙那邊模仿得到的戰鬥本能。
作為無休止渴求戰鬥的暴力動物,作為具名者,猙的戰鬥本能無法用現世科學解釋,對任何武力的使用,都能融會貫通,對攻擊有著直覺性的高速反應,猙的“本能神經”,凌駕於生物電的傳導機制。
作家憑藉著猙的戰鬥本能,在互換位置的瞬間再度使用斬擊,用裂分抵擋裂分,從而擋住了這由他自己釋放,也該由他自己承受的裂分攻擊。
但在防禦的同時,作家的注意力,一直都沒放在這場戰鬥上。
他的思維飄忽在四周,現實變得無比不真實,一些虛幻的東西,卻變得非常真實。
作家看到了自己早就去世的師父站在旁邊,一手拿著木刨子,另一手拄著柺杖。
這是教作家認字的師父,是他們村裡的一個木匠。
在作家的記憶中,木匠寫的一手好字,過年過節總有人上門去找他寫字。
聽人說,木匠當木匠前,在老家還是教書先生,是因為和當地惡霸的小老婆糾纏不清,才被打斷了腿,趕出了村,一路流落到這裡。
當年要不是被住村口的老木匠收留,他早就死了。
當然,這些都是作家聽說的,反正他認識木匠時,他已經代替死去的老木匠,成村裡第一好手藝的木匠了。
後來,不知怎的,木匠就成了教他認字的老師。
當時,佚名還不叫佚名,農村賤名好養活,他叫張狗剩。
木匠說,這個名字不好聽,問他想不想換個名字。
他說想。
木匠問他,想要換什麼樣名字。
他說,不知道。
木匠沉吟片刻,說,不知姓名,那就取佚名的佚字,就叫張佚吧。
然後,木匠又說,你也甭叫我先生,叫我師父吧。
“狗剩,你成作家了。”作家聽到木匠叫他的小名。“是的……我成作家了。”佚名恍惚地回道。
我成作家了……但我是怎麼成為作家的呢?
我寫過什麼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