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上進立刻想到了如今的局勢,又想到迄今為止,夏守在管控局的所作所為。
即使他是血魔寄生者,也依舊有夏守的記憶和性格,雖然他的慾望會被血魔和蠍脊所左右,但只要是和這些慾望不衝突的事,他還是會按照原主的思維和性格去做事。
就像同樣被蠍脊寄生,惡人可能會變成純粹的狂魔,而好人可能會變成一個沉迷於正義私刑的蝙蝠俠。
即使夏守是異常體,在這種局面下,也是可以依賴的!
如果這一次伊雷的儀式註定要成功,那與其是伊雷,不如是夏守!!
慕容上進深呼吸,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對夏守說:“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
……
累累屍骨被兩人的步伐下碾為碎肉,衝擊的餘波將撕裂的血肉拋上天空,化作粘稠的血雨落下。
雙方高速移動,不斷在雨幕中激盪出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彷彿雨中盛開的巨大朵。
作為觀眾之一的蘇薇雨,睜大了眼睛,直直望著這兩個不斷碰撞在一起的怪物,瞳孔溢滿著困惑與恐懼。
正在戰鬥的那個人,真的是她和蘇月之前遇到的伊雷嗎?
在佛格特和伊雷戰鬥的記憶,蘇薇雨還留著一部分。
在她的記憶中,她們最後已經和伊雷戰得旗鼓相當了。
但看到這一幕,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自己和阿月,真的和這種怪物打過嗎?
還是說,在佛格特發生了其他的事,只是她們忘記了。
此時此刻,正在發生的戰鬥超出了蘇薇雨的認知,而更讓蘇薇雨震驚的,是正在和伊雷對戰的那個人。
那個橙黃色頭髮,滿嘴尖牙利齒的瘋狂男人,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就一直全程壓制著伊雷,每一次攻擊都能對伊雷造成極其明顯的壓制效果,並且攻擊手法極其的……詭異?
是的,蘇薇雨只能用詭異去形容。
在他每次開始攻擊時,所有人都會清楚看到他的動作和架勢,但下一秒他的攻擊就結束了。
站立的位置會完全改變,動作會完全改變,就像瞬移一樣。
要不是周圍環境的改變也十分離奇,這種攻擊可以被當做出手速度太快,人眼無法捕捉造成的。
但配合周遭事物的運動,給人的觀感就截然不同了。
不光是他的動作快到無法捕捉到中間過程,就連他一系列行動所造成的影響,同樣也無法觀測到中間過程!
只要他一出手,那麼下一個瞬間,血雨中就會瞬間出現一條真空的通道,彷彿有人在這裡經過,被高速氣流震開的雨水也沒有擴散的過程,而是直接呈現擴散後的狀態。
就像反器材步槍射出的狙擊子彈在打穿人體時,雖然沒人能看清子彈飛行的身影,但卻能看到子彈穿過人體後,肉體組織被撕裂爆散的過程。
子彈能快到看不清,但無法讓被擊碎的人體也快到看不清。
這是誰都能想象出來的常識,但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卻不同了,他一旦出手,那麼所有的變化都會在瞬間,從起始態達到最終態。
就像……就像動作電影裡抽幀一樣,他的每一個動作只留下了最開始的一幀和最後的一幀,中間的那些都被刪掉了。
蘇薇雨甚至覺得用不著他們出手,伊雷就會被這個不知來歷的男人殺死,但隨著時間流逝,局勢正在慢慢發生逆轉。
他們打得越久,天空就越暗,本來還是晴空萬里,只一會的功夫,太陽就像熄滅似的慢慢暗了下去,連帶著整個天穹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但仍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