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一言不發,舉起來兩米長的童子切,像背扁擔般扛在肩後,然後一隻手握住刀鞘,一手握緊刀柄,順勢一推一拔,將兩米長的巨大太刀拔了出來。
站在蘇月旁邊的蘇薇雨,也拔出了鬼眼雁翎。
“伊雷,你早就該死了!”蘇月眼神冷峻,惡狠狠地說道。
“不錯的眼神,每一次見到你,你都會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記得小時候你是個喜歡哭哭啼啼的孩子,像其他女孩一樣喜歡芭比娃娃,喜歡鋼琴芭蕾這種漂亮的東西,像其他女孩一樣愛當公主,後來你成了偶像,我打心眼裡為你感到開心。
在血母教的時候,你為正義和小雪哭的樣子,還和普通女孩一樣,那時我還有點失望,因為作為不敗之獸的後裔,不應該對血液和死亡感到恐懼,但等到佛格特再見到你,你已經是一名獨當一面的戰士了。”
“閉嘴!”蘇月將刀尖對準伊雷,憤怒地吼道。
這個瘋子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好像他曾經和他們家很親近似的!
明明到現在為止,爸媽和她的所有危險全部都來自於他,結果居然還能在最後擺出一副長輩模樣,這究竟是有多小看她?
伊雷一笑,說不清是不屑還是無所謂,反正就是笑了一下,然後根本不管蘇月的憤怒,自顧自接著說道:“你真的成長了很多,佛格特我們遇見的時候,你還很怕呢,因為自己過於弱小所以害怕這種根本贏不了的戰鬥。
但現在,你剛剛看到我和那個人的戰鬥後,竟然還有勇氣站在這裡向我拔刀,這就說明你的血脈已經逐漸甦醒了,不敗之獸骨瘦如柴,在抵達銀月城便對三首的雄獅亮出了獠牙,這就是血脈……這就是本能的慾望。
不渴望勝利的結果,卻渴望戰鬥本身,勝算則是枷鎖和雜念,這就是我們的血脈,現在你有一點像了……你妹妹比你像。”伊雷最後看向蘇薇雨。
蘇薇雨直接出刀,鬼眼雁翎積蓄已久的刀氣嗤的一聲劃裂草皮,像線鋸般割開地上的屍體,掀起一股筆直向前的血浪,極速撞向伊雷!
伊雷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現在蘇薇雨旁側,他伸出手臂直直插向蘇薇雨的側腰,沒有任何裡胡哨的招式和架勢,所有的一切在伊雷手中都精簡到了極致。“錚!”
伊雷的手指撞上了童子切的刀身,發出震耳欲聾的蜂鳴,剛剛那次攻擊,他的目標是蘇薇雨,蘇月並不會受到任何威脅,但蘇月卻出手替蘇薇雨擋下了攻擊。
在眨眼的瞬間,童子切刀光如電,閃爍瞬擊數次,伊雷的手化作殘影與刀鋒相擊,短時間內接連撞出的銳鳴幾乎能剝奪人的聽覺。
“還是太嫩了啊,這樣怎麼作為母親教育後代!”伊雷大聲道。
下一秒,伊雷已經掐住兩姐妹的脖子,將她們直接甩飛出去。
巨大的力量將她們拋到了第一平臺的邊緣,蘇月在屍體堆中打了好幾個滾,用力將童子切插入地面才堪堪止住衝勢。
她震驚地看向伊雷,驚駭於對方的速度。
剛剛一瞬間,伊雷的速度快得極不尋常,她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對方掐住了脖子。
伊雷明明可以直接把她脖子掐斷,卻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要用刀劍?握著那冰冷的金屬讓你們感覺自己更強大嗎?”伊雷認真地對二人說道,“用拳頭把人打死,和用刀把人砍死,哪個更有殺死一個生命的真實感?
用刀切開血肉,和用手指把肌肉撕裂,哪個給你的感覺更加豐富?你們應該試試赤手空拳的戰鬥,這樣才能理解不敗的本質。”
伊雷彎腰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條不知誰的胳膊,然後手指叩入面板,像撕辣條一樣把一條肌肉連帶著皮,從斷臂上撕扯下來。
“看,多麼堅韌!這是血肉……但生命可不止依附於血肉。
我在16世紀被變成一塊紙雕的時候,身上可是一滴血都不剩了,連一顆細胞都沒有,但我還是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