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全新的視野出現在夏守眼裡，他也看清了鬼車上裝載的東西。

那是一顆顆人頭！

那些人頭都是活的，眼珠都在亂轉，表情充滿驚恐，有的還在張嘴，但因為沒了身體，因而發不出聲音。

“媽的，真夠畜生的。”夏守在心裡罵道。

這些腦袋沒有那種和凱農一樣，痛苦到發狂的表情，說明他們都和皇甫作仁一樣，是身體留在外頭，光被摘了腦袋送到這的。

但若這些腦袋是葬儀院那幫人的，就不會出現那種驚恐茫然的表情，畢竟葬儀院的人都知道自己被砍頭是要去幹嘛。

排除了這兩種可能，那結果只剩下一個。

他們都是外頭的普通人，被葬儀院砍了頭送進這裡來當陰兵！

不，沒這麼簡單。

如果換做夏守，他不會在現實中砍了他們的腦袋，而是進來這再砍腦袋，這樣即便腦袋和身體斷開，本人卻依然能感覺到肉身的存在。

如此一來，葬儀院就可以透過折磨他們的肉體，來命令統治他們。

外面。

鬼車成排的大腿交錯移動著從夏守面前經過，它背上的箱子驚人得長，裡面的腦袋不知裝了多少，裡面什麼人種都有。

亞洲的、歐洲的、非洲的，不用細看，從膚色就能看出來。

有幾個？

幾百個還是幾千個？

這麼多人在現實中失蹤，管控局難道察覺不到異樣嗎？

葬儀院本身沒有據點，組織能力也不夠強，這麼多從世界各地弄來的人被送進這裡，不是一個散亂的組織能做到的。

他們要被送到哪兒去？

這些人的下場幾乎可以想象，他們會被裝上完全陌生的軀體，被反覆告誡不要讓頭部受損，然後進入戰場。

而他們要面對的，是早已喪失理智，除了不斷殺戮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念頭的惡鬼，或者……那些鎮守地府的鬼將。

他們的腦袋遲早會碎掉的。

說起來，身處地府，人的主要意識寄宿在頭部，頭部可以操縱身體，即使是其他人的也能操縱。

但如果頭都碎了呢？意識會到哪裡去？

夏守動了動身子，手指已經抓住了牆壁的邊緣，但蹲起的動作到一半，又突然停下。

我這是……打算去救人？

夏守自己都懵了。

身為管控局的員工，救人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