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看著周宥岐著急的樣子,心裡反而更加地喜悅。都說什麼東洲戰王的兒子英姿颯爽,能文能武,原來是個這麼羞澀靦腆的人。
周宥岐不安地看著這個妖女。她神情中最深處的那種快樂讓他憤怒。堂堂男兒,必然不能和這小妖女一起沐浴。周宥岐心中暗暗立誓。
“去吧去吧!”楚心忍不住笑了出來,一臉嫌棄道,“逗逗你而已。我怎麼也是西境公主,怎麼可能讓你這野男人看了去了。”
到底是誰野呀?周宥岐真是無可奈何。
“我叫人給你去街上買了些衣服,你洗完換上了就來這裡找我。你現在是我從父皇那裡討來的西境戰俘,跟在我身邊才不會出事。”楚心換了一副嚴肅的語氣,那張英氣的臉上露出了女將領的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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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過後,安妠覺得有些乏力,便起身到了裡屋的榻上小歇息。
秋竹在一邊把她精美的頭飾緩緩拆卸下來放到了首飾盒中,一邊令小宮女給娘娘更衣。
“娘娘,林太醫來給您請平安脈來了。”幕簾外傳來了輕聲的稟報。
安妠心頭一顫,林長寞已經幾天都沒有來了。她很想降罪令人把他揍一頓,可是話到嘴邊總是不捨得。
“讓他進來吧。”安妠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什麼波瀾。
林長寞還是那一副本本分分的樣子,提著他隨身的醫藥包低著頭輕聲走了進來。
秋竹他們幾個都知道其中的緣故,自然是趕忙伺候好安妠便退了出去。
“臣給娘娘請安。”林長寞跪在地上。他的聲音很低沉,但是有一種磁性讓你一下子就被這個聲音吸引。
安妠不說話,任憑他跪在地上,反而把自己的腳移到了床上,蓋上了被子躺好。
林長寞見狀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低頭跪著。他了解安妠,她一定是在怪罪自己這麼多天都放著她一個人在這深宮大院。這麼多天都沒有來陪伴她。她跟他傾述過她的孤獨,她也跟他談說過她步步小心地待在這個冰冷的地方。
只是,他這兩天沒有來是有原因的。
他觀察了幾日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他也說不準究竟是誰在跟蹤自己,可是他就是隱隱約約覺得有一雙眼睛。
他不再敢隨意地出入長樂宮,生怕被人發現了些什麼對安妠不利。這幾日他老老實實待在林家哪裡也不敢去。
但是此時,他卻聽到了安妠的啜泣。她把頭轉向了裡面背對著他,很小聲地哭泣著。
林長寞心都要碎了,他從地上爬起,做到了床沿上抱住了她。
“予讓你起了嗎?跪回去!”安妠收住了自己的哭泣,換成了憤怒的命令。
林長寞卻把她抱得更緊了,也不言語。
“林長寞你放開我,”安妠掙扎著,“你這個狠心的.......唔.........唔.........”
林長寞吻住了她,緊緊地抱住她。他身上有著太醫常有的那種藥草的味道,不知道怎麼的讓安妠十分地安心。她在人前總是這麼強勢,可是其實她內心深處永遠都是這麼孤單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懷上孩子。這麼多年了養著一個別人的孩子。她的所有孤單寂寞都沒有地方傾訴,她甚至沒有一個自己的骨肉來陪伴她。
“我太想你了,我太想你了......”林長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只是有人在盯著我,我不得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