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亦將重新影印整理好的資料畢恭畢敬地放在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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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卻沒有看他一眼,她身上滿是成為正式新員工的傲氣。林之亦不願再惹麻煩,沉默著回到文印室繼續小心工作。
他學會了每影印完一疊資料就與原件複核一下,這樣工作的進度雖然慢了,但杜絕了出錯的可能性。
就這樣,謹小慎微地度過了一個星期,完全是靠著林先生承諾的五十萬元在撐著林之亦。他也本以為自己會這樣繼續度過剩下的三週,然而,在八月第二週的第一個工作日。他在博海事務所的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個人他雖然只見過兩次,但卻終生不會忘。
見到她的時候,總是扎著兩個羊角辮蹲在袁杉杉的門前,一年多過去了,好像長高了一些,但神情仍舊十分迷茫。
她安靜地坐在林之亦第一天來面試時坐過的沙發上。
他想給她倒杯水,去取紙杯的時候被前臺的小姐姐白了一眼,問到,“這是你的客戶?”
林之亦沒有回答,直接彎身把水遞給袁桉桉。
“謝謝哥哥!”袁桉桉很有禮貌地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喝完還用衣袖擦乾了殘留在嘴角的水。
她沒有認出穿著西裝的林之亦。
“你怎麼在這裡!”從辦公室出來的袁杉杉看到有陌生人在和袁桉桉說話,急忙小跑了過來。
今天,她卸下了濃妝,紮起了染燙過又黃又卷的長髮。彷彿又回到了林之亦最初認識她的樣子。
袁杉杉奪過袁桉桉手中的水杯,扔到垃圾桶裡。扶起妹妹便往門外走,她的眼角還有殘留的眼淚,看來她今天來辦的事可能不盡如人意。
“等下!”林之亦在袁杉杉和袁桉桉上電梯的前一刻叫住了她們。“你們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與你無關。”袁杉杉強硬地按下關門鍵。林之亦擋門不成,乾脆就和她們一起坐進了電梯下樓。
“如果是需要找律師幫你們打官司,或許我能幫上忙。”
聽到林之亦這樣說,袁杉杉想起了之前在樂隊排練的時候,錢雯雯提到過林之亦的父親是每小時收費上萬的大律師。
但在下定決心離開樂隊從志遠中學退學的那天,袁杉杉就在心裡發誓,今生不再與林之亦扯上什麼瓜葛。不是她冷血,而是他們太過於無情。
在天寒地凍的晚上,留她一人在文體大樓的洗手間裡,害怕地發抖;校週年慶的時候,在她因為上臺表演被自己的父親打得半死的那天,她拼命跑出屋外求救,看到的卻是林之亦逃跑的背影。
那一刻,她的心比身體更痛。
而此刻的林之亦,卻一副西裝革履的樣子,站在她的面前,說能幫到她。
即使是真的,她也不想開口。
她既然有能力帶著袁桉桉外出獨自生活,就能解決遇到的困難,不過是多吃些苦,多求些人罷了。
“袁杉杉!”林之亦仍不肯放棄,緊跟著快步走向地鐵站的姐妹倆,“我求求你,你不要這個樣子了好嘛!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我已經不是你樂隊的主唱了,我變成什麼樣子又關你什麼事呢?林大少爺,能不能不要再演什麼慈悲為懷的人設了,我都替你覺得累。”
“難道你覺得我一直都在演戲嗎?”
“難道不是嗎?”袁杉杉不再想多說一句話,在地鐵門關上的那一刻,帶著袁桉桉上了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