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齊柏林來到北京,唐婉兒覺得這座城市有趣多了。她吵著要齊柏林帶她去吃好吃的,“我要去寶記吃豆汁,去便宜坊吃烤鴨,還有糖葫蘆,各種各樣的。北京的糖葫蘆可好吃了。”
看著唐婉兒撒嬌的樣子,齊柏林寵溺地說到,“好的好的。但一天只能去吃一樣。還有每天都要記得吃藥。有不舒服的地方要馬上告訴我。”
“嗯嗯。”唐婉兒乖巧地點頭。
齊柏林的心頭卻像被針刺了一下。
唐風在機場送他們的時候,悄悄告訴他,“醫生說婉兒的時間不多了。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吧。”
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唐風在說些什麼,在上海與唐婉兒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從未把她當作一個病人看待,唐風卻突然告訴他,唐婉兒已經無藥可醫了。
齊柏林一時無法接受,兩行滾燙的眼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唐風馬上用自己的袖口替他擦掉了,“臭小子,你敢在婉兒面前掉眼淚,我就飛到北京把你的頭按在馬桶裡。聽見了嗎?”
齊柏林望著酒店的馬桶若有所思,“要是在馬桶裡把自己淹死,就能換唐婉兒活下去,那該有多好。”
“小齊哥哥!”婉兒的房間在隔壁,齊柏林時刻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可在自己出神的這段時間,唐婉兒就已經在這邊的門了。他責怪自己的大意,邊跑邊汲著賓館的脫鞋去給她開門。
“已經7點了,我們去吃點晚飯吧。”
“好的好的!就先去吃烤鴨。”齊柏林邊說邊穿上外套,然而剛關上酒店的房門,他的電話便不安分地震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錢雯雯打來的電話。齊柏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馬按下了接聽鍵。
“喂。現在能過來一下嗎?”錢雯雯的聲音還是像以前一樣溫柔。
“現在嗎?”齊柏林看了眼表,再看了眼眼前嗷嗷待哺的唐婉兒。
“是的。是有關明天節目錄制的事情。導演組想所有的音樂助教開個會。”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
“他馬上就過來。”唐婉兒湊到手機的話筒邊,替他回答後立馬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在做什麼?不是說好一起去吃烤鴨的嗎?”齊柏林生氣地說到。
“我可以自己去。你到北京是來工作,又不是專程陪我來玩的。”唐婉兒嘟著嘴巴說到。
她越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齊柏林就越覺得讓她受了委屈。他把唐婉兒帶上計程車,跟司機說去便宜坊,但唐婉兒卻堅持讓司機去節目錄制場地。
“您們能決定好了,再上車嗎?別耽誤我接單。”司機指著自己提示音不斷的打車軟體,用字正腔圓的北京話吼道。
齊柏林只得作罷,讓師傅去了錄製場地。
場地是在北京的郊外,大檸檬娛樂公司自己搭建的攝影棚,遠看上去就像幾幢獨立在空曠場地上的大型別墅。下車後,唐婉兒就讓齊柏林進去,自己等在門口。
“我馬上就出來。”齊柏林說到,他覺得應該不會要太久。
“嗯。”唐婉兒點頭。
齊柏林按照現場工作人員的指示,來到導演組在的演播室後臺會議室。錢雯雯和其他的導師已經坐在第一排了。會議開始前,工作人員先要求在場的所有人簽了一份保密協議。
她微微斜過身體傾靠在椅背上,右手輕柔地撫弄著被染成紫色的秀髮,這是她以前就有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