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一開，黑煙緩緩從內湧出來，夾雜著腐臭味和焦灼味，兩人掩住嘴鼻，都還是忍不住想嘔。

兩人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跨進城門，哀號遍野，兩邊的商鋪都大門緊閉。沿街的商鋪從城門往裡走，有酒樓，有書院，有布店，最往裡是妓樓，由這些剩下的七零八碎的幌子可以看出，這座城從前是很繁盛的。商鋪前的石階上橫七豎八躺著渾身膿瘡的死人，還有一些奄奄一息的人。梁之瑤想要上前檢視，卻被孫彧梓一把拉住。他從懷裡拿出兩張薄紗，遞了一張給梁之瑤。

“戴上它。”孫彧梓說道。

梁之瑤搖頭，這種東西怎麼可能隔絕病毒嘛。

見梁之瑤沒有想戴的意思，孫彧梓一皺眉，抓住梁之瑤的雙肩，直接將薄紗纏在她的臉上，掩住她的口鼻，並說道：“不想也得戴，多少能防點。”

兩人走到右邊的酒樓前的石獅子旁的一個病人身前蹲下檢視，這個人年紀在三十歲上下，呼吸很沉重，面紅目赤，還在不斷咳嗽。

“水......水......”那個人有氣無力地說著。

梁之瑤湊上前問道：“你說什麼？”

“他要水。”孫彧梓制止梁之瑤上前。

“你瞧瞧他有沒有發熱。”梁之瑤對孫彧梓說道。

孫彧梓沒有直接接觸那人，而是運氣，用靈氣來檢視。

孫彧梓點頭。

梁之瑤皺眉道：“你先去弄點水來給他喝吧。”

孫彧梓搖了搖頭，幻化出了一碗水，遞給那個人。那個人見到水，瞬間來了力氣，搶過水就一飲而下。

梁之瑤看著那人，說道：“你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瞧瞧。”

那人雖然喝了水，但是意識似乎並不清晰，根本就沒有聽梁之瑤的話。

梁之瑤搖了搖頭道：“高熱煩渴，咳嗽氣急，面紅目赤，有點像......”

孫彧梓問道：“像什麼？”

“肺鼠疫。”梁之瑤說道。

孫彧梓聽說過這個瘟疫，但由於自己是仙體，不會受到瘟疫侵體，因此從未感受過瘟疫帶來的痛苦。

他點了點頭，問道：“如何治？”

梁之瑤卻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著急，再看看別的病人是不是也是這個病症，如果是的話，那才可以定位鼠疫，不然那就不是這個。”

說罷，兩人站起身繼續走到旁邊的門檻上靠著的一個女孩，年紀在十六七歲左右，也是相同的症狀，但這個女孩的意識還算清楚。

“妹妹，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梁之瑤蹲下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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