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對我確實恩重如山,不能不報,可也不是昭兒你一人的事,咱們夫妻在日後好好計劃一番,該怎麼報答他們。”青炎時隔多日再次觸控到自己的妻子,臉上不由泛起溫暖的笑意。
“是啊,有什麼話咱們以後再說,而且我這麼做是自願的,當不起你這大禮。”上官飛燕見對方站起後,暗送一口氣,即使想破頭顱,她也想不到董昭會下跪,頂多料到說幾句感激的話也就罷了。
在此之前,對於這位正牌王妃,上官飛燕是心存絲絲妒忌的,她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也許是西川回來之後吧。每當想到幾年前闖蕩江湖的四人中沒有自己,上官飛燕便無奈嘆息,若是當初有五人的話,王妃的歸宿還是未知數。
“飛燕說的是,昭兒你剛才的做法,就是祖母也嚇了一跳。”太夫人招過手,將董昭喚到身前。
趙璟自從進入正堂之後,便一直觀察著青炎,如果他跟太夫人說出二十多年前的陰謀和石人山之戰的內幕,便要毫不猶豫的將所有責任攬在肩上。
可等了許久,並沒有發現青炎有任何談及這方面的苗頭,心中多少有些疑惑,按理說即便太夫人年事已高承受不住太大的打擊,但這幾件事太過重大,作為並肩王府的女主人,於情於理也應告知曉。
青炎沒有提及,趙璟自然不會畫蛇添足,想著日後有機會要跟好兄弟坦誠相見的探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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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熟悉的寢院。
董昭服侍著青炎寬衣,她的動作極慢,好似極其珍惜眼下的時光。
“昭兒,都要像你這樣,那還不得弄到雞鳴啊?”青炎正想著自己動手,身後的董昭卻不依,執意要由她來。
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躺在牙床上時,兩人望著頭頂鏤空的雕花,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你說,當初咱們的母親,是否與剛才的我一樣?”還是董昭率先打破沉默。
其口中的母親,自然是雙方的母親,也都是王妃的身份。話中的含義也十分明瞭,意思是說出徵在外的丈夫九死一生回到家中,妻子是否也跟方才一樣,珍惜彼此相互依偎的時光。
“也許是吧,但話說回來,岳父大人的性子,可著實忍受不了,還不得一把抱起岳母啊。”青炎枕著雙臂,精神放鬆到極致。
“別胡說,爹爹平日裡不修邊幅脾氣火爆,在母妃身邊卻像個小綿羊,你說怪不怪?”董昭回憶起兒時的歡樂時光,覺得十分開心。
兩人對視後,青炎上前親吻董昭的臉頰,感慨道:“當初,我真的以為回不來了,每踏出一步,身前都好似有萬丈深淵。”
董昭輕輕握住青炎的右掌,柔聲道:“你還沒有跟我好好說說,在出徵之後都遇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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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例行朝會。
本來趙璟已經吩咐青炎要好好休息,等待秦穆等人的訊息即可,但他還是在雞鳴時分穿戴整齊,在董昭的目送下向通濟門行去。
“老丈,來碗餛飩。”
正在加著滾水的餛飩攤老闆渾身一個激靈,他當然知道昨天萬人空巷的盛況,可他沒想到隔日便能再次見到那位笑容爽朗的並肩王。
“好嘞王爺!您且稍等!”
唱著無數遍的吆喝聲,卻只有這一次,最為開心。
熟悉的座位,熟悉的味道,青炎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期間舉目四顧,沒有發現那位賣包子的少年。
餘光見到老丈站在身側,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青炎笑道:“咱們都這麼熟了,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是、是有一件事想懇求王爺,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老丈也不顧灶臺上早已沸騰的開水,站在青炎身前有些扭捏。
“這樣,如果老丈覺得不好意思開口,這碗餛飩就當請我的,如此一來你就能說出口了吧,常言道吃人嘴短喲。”青炎喝光碗中的濃湯,擦了擦嘴角。
無論過去多久,王爺還是那個王爺。
這是老丈心中最多的想法。
“其實是這樣,草民膝下有一子,從小便對打仗啊陷陣啊什麼的痴迷不已,這麼多年在家中一直鼓搗這些東西。”說到此處,老丈小心翼翼的觀察青炎的表情。
“哦?原來是有志青年,老丈可真幸福,有這般出息的兒子,可話說回來,既然喜歡軍旅,為何不參軍,難道是年紀尚小?”
“王爺料事如神,草民是老來得子,那孩子今年也不過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