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陽令病懨懨的,耿小凡知道他命在旦夕,但沒想到會這麼快。於是,趕快拉著菲兒回自己大帳。
果然有個“小廝”模樣的人在大帳等他,但並沒有著急的樣子,反而有些悠閒地正在翻看耿小凡留在几案上的一冊“書”。
那是耿小凡閒來無事,自己抄寫的一部《道德經》。他這本書非常“獨特”,是把白娟裁成A3紙大小,從中縫裝訂,很像是後來的“古籍”。
之所以用白絹,是因為這個時候雖然已經有了紙張,但根本不適合書寫,耿小凡早就想自己“改良”造紙術,只是一直沒空閒。
“小廝”見耿小凡進來,趕快放下手中的“書”,上前行禮,“先生,冒昧造訪,請勿見怪。”
耿小凡打量了“小廝”兩眼,笑了起來。
這哪裡是什麼小廝,分明是劉秀!
“秀公子!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出城來了?”耿小凡親熱地上前拉住了劉秀的手,轉頭又向柳菲兒介紹。
“夫人,這就是我今天跟你說起的,濟陽令的公子,劉秀。”耿小凡專門把劉秀兩個字說的很重。他知道,菲兒一定會明白。但這事也真是巧!晚上剛說到劉秀,他居然就親自跑來了。
“你就是劉秀啊!”柳菲兒果然眼睛一亮,也上前仔細打量。
劉秀趕快又向柳菲兒施禮,卻有些疑惑,難道這位美麗的夫人認識自己?
“秀公子,快請坐!拙夫今日回來,跟妾身說起你呢!說秀公子聰慧過人,甚是招人喜愛,妾身正想著怎麼見上一見,不妨,你就來了,真是緣分不淺!”柳菲兒也發現自己有些激動失態,趕快遮掩。
不過劉秀還是很疑惑,自己只是個孩子,這兩個大人,而且是“高官”,他們怎麼對自己這麼客氣?
“秀公子,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嗎?”耿小凡趕快岔開話題。
“先生,今日我在城外農田除草,有些飢困,在田間樹下睡了一覺,不覺錯過了時辰,入不了城了。本想找戶農舍借宿一晚,又想起您今天說在這小樹林暫駐,就冒昧前來叨擾。”劉秀趕快解釋。
“呵呵!你這麼小,就會耕田除草了?”耿小凡還沒吭聲,柳菲兒驚奇地叫了起來。
“家父時常教導,民以食為天,所以,我自幼就跟著家父在田間勞作。”劉秀真的小大人一樣地回答。
“自幼!哈哈!你不知道你現在還是孩子嗎?”柳菲兒也開始喜歡這個“小大人”了。
“我,我五六歲就時常陪家父在田間耕種播耘。您別看我年幼,田裡農活,我雖有些幹不了,但我都懂的。”劉秀臉微紅,解釋。
“有本事!”柳菲兒衝劉秀豎起了大拇指,又關心地問,“你喜歡耕作,難道不讀書嗎?”
“讀!但像先生這樣的書,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劉秀說著,又拿起耿小凡那本“書”。
“喜歡嗎?”耿小凡見柳菲兒和劉秀聊得開心,不忍打斷,這會兒終於可以“插嘴”了。
“喜歡!先生這書,便於攜帶,比那些沉重的竹簡好了百倍。只是,只是......”
“只是有些貴!對嗎?”耿小凡笑了,他雖不算富有,但自己有酒坊、織坊,用白絹寫書,他還是不吝嗇的。
“是啊!而且,先生這絹似乎也不同尋常,比一般的要厚實一些,應該特別適合寫字。”劉秀又捧著“書”,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