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門外守著,我與耿太守有要事商談。任何人不許打攪。”王靜嫣吩咐一聲,幾名丫鬟趕快退出書房,輕輕關上了房門。
“接到你的信,我就仔細分析了一番。我相信這件事衛家脫不了干係,但說衛婉下毒簡直不合情理。無論如何,宇兒是她丈夫,他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謀害親夫,對她沒有絲毫益處。而且,衛寶再膽大妄為也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除非,宇兒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耿小凡見沒了外人,開門見山發表自己的觀點。
王靜嫣默不作聲,認真聽著。
“不管兇手是誰,他或者她是個心思很縝密的人。他下毒的方法很隱蔽,一般人還真的很難發覺。他把砒霜藏在酒壺的蓋子裡,趁著馬車顛簸自然而然混入酒中。”
“那還是我府裡的人做的!”王靜嫣聽到這裡,馬上有了結論。
“對!現在的酒壺都沒有蓋子,能這麼做的人,一定是事先就見過那個酒壺。所以,我剛去見了狗娃。”
“狗娃?”王靜嫣不明就裡。
“就是為你管酒窖那個小廝。”耿小凡解釋,“他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麼能冤枉他,把他打成那樣?他父母都是你府上的僕人,他就出生在你家。這種孩子怎麼可能做出弒主的事情?”耿小凡忍不住責備一句。
“宇兒的事讓我幾乎發狂,下人們顧忌我的心情,在調查的時候確實過於粗暴,我已經責罰過那些人了。”王靜嫣解釋。
“先不說這個,都審了什麼人,誰審的,有沒有記錄?我要看一看。”耿小凡問。
“是臨兒審的,家裡下人幾乎問過來完了。你看看吧。”王靜嫣起身,從身後書架上抽出一卷白娟。
“這麼多!臨兒可真下功夫。”耿小凡看著那厚厚的一卷記錄,有些膽戰心驚。
寫在白娟上的或許只是普通的文字,但這些文字的背後是幾十甚至上百個像狗娃一樣的“經歷”。
“沒辦法,我沒有更能相信的人了。”王靜嫣嘆口氣。
王臨是她最小的兒子,雖然有些不學無術,但這種關鍵時候,還必須用他。
耿小凡沒有答話,很快瀏覽了一遍“審訊記錄”,發現幾乎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兇手不可能在這些人中,這些人也不可能知情。”耿小凡合上白娟,又遞還給王靜嫣。
“呂嫣的哥哥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來的?來做什麼?”耿小凡發現剛才的記錄里根本沒有這個人。
“你怎麼知道他的?你的懷疑從何而來?”王靜嫣不得不佩服耿小凡了,他在這麼短時間裡敏銳地察覺了這個“可疑”人員。
“他在酒窖裡出現過,也是最有可能知道那把酒壺的人。”耿小凡回答。
“他叫呂寬。歷史上傳說,宇兒和他的老師吳章以及呂寬密謀,利用巨君敬畏神明的弱點,在他房門上潑狗血,意圖讓巨君擔憂害怕,再勸說他準衛姬入宮。可惜事敗,幾人都被巨君拿獲。巨君逼死宇兒,腰斬吳章,滅了呂寬滿門。”王靜嫣把自己查閱過的資訊如實告訴耿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