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昶深吸一口氣道:“這不是給館子的錢,而是給你的。”
說完, 魏昶大踏步走了。一路沒回頭,他不想看到瑜喬的那種目光,不知為什麼,那種目光會讓他感覺到一絲內疚。就好像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似的。
從平康坊南門走出來,來到宣陽坊,剛走進來,右轉就到了萬年縣衙。
來到這裡,掏出金字腰牌,一路暢通無阻。
直接來到縣牢,對獄尉長道:“調取人犯方恆久,我要審問他。”
“不好意思,你不能見他。”獄尉長官階比魏昶高,其實現在任何一個帶品的官員都比魏昶高,因為普通不良人是沒品的。由於魏昶天生帶著一抹傲慢的勁兒,似乎得罪了他,所以獄尉長大人看起來有些面帶不豫之色。
“為什麼?”魏昶拉沉臉說。
“因為他現在,正在接受治療。”
“什麼病?”
“肺癆。”
“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我也不清楚。”
魏昶一拍桌子,道:“你叫什麼名字?”
獄尉長一愣,站起身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質問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為萬年縣不良人打掩護,故意拖延我的時間。”魏昶掏出金字令牌:“這張令牌是皇帝所發,現在我命令你,把方恆久給我帶出來。我不管他是不是在接受治療,就是一個死人,你也必須給我帶出來。”
“我可告訴你魏昶,如果耽誤治療,導致人犯死亡,你可是有責任的。”
“有什麼責任,等人犯死了再說。”魏昶抓住獄尉長的脖領道:“告訴我,你他嗎叫什麼名字?”
“我不告訴你,又如何?”
“那我就用這張令牌,砸你的臉!”
這魏昶可真渾,獄尉長竟然被他給鎮住了,拍了拍魏昶的手,示意他把手鬆開。然後他再說。他以為魏昶一定會同意,卻沒想到魏昶一用力,把他整個人給舉了起來:“快說。”
“我叫於友敏。”獄尉長被勒住脖子,說話大氣小聲。
魏昶鬆了手,獄尉長一下子落到了地上,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他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坐在地上道:“你這種人,根本當不了官。”
“我不是官,而是兵。”魏昶把令牌揣了起來。
不久後,魏昶看到了方恆久,其實他根本就沒什麼病,只不過是有些咳嗽罷了。
魏昶根本就不可能跟方恆久討論病的事,而是直接問道:“對於平康坊三回巷十七號案,你瞭解多少?”
“我什麼也不瞭解。”方恆久道,說完,竟然苦笑了一聲。
“那你笑什麼?”魏昶問。
“兄弟,這裡沒有外人。”方恆久看起來有些頹廢,也不知道是監獄讓他變成了這樣,還是他本來就這副德行:“我想告訴你,我很佩服你敢查這個案子。”
“看來你知道得不少。”魏昶冷靜地看著方恆久,掏出一支菸來:“蘇草,不會嫌棄吧?”
“當然不會。”方恆久顯得有些急迫,連忙伸出手來。
“跟我說說。”魏昶幫他點燃。
方恆久吸了一口,搖了搖頭說:“其實我可以告訴你,這沒什麼不能說的,”他抬起頭,“不過我可要提醒你,當你知道得越多,那麼你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