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秦香溪先開口道:“我家小叔不肖,殺兄求榮,還想害唐瑭,真是敗壞到了極點。你們設下圈套擒拿他,表姐是不會怪你的。”
祁琪道:“姐姐如此說,表妹心裡就踏實多了。”仔細看了看秦香溪,輕塗胭脂,竟還顯出一絲少女的嬌態來,細細一想,便知街頭巷尾傳言,有那麼幾分可信。於是直言問道:“聽聞姐姐要改嫁,也不知是真是假?”
“哎呦,原來你也知道了。”秦香溪突然臉紅了,說:“本來打算再過一陣的,只是男方急不可耐,連續催婚,所以,我才答應的。”
聞言,祁琪笑了:“只要合法,便不必在乎別的。人死不能復生,何必苦了自己。再說,皇帝陛下有言在先,允許寡婦再嫁,旁人有何權力說三道四。”
聽祁琪這樣說,秦香溪釋然了,笑道:“如果天下人都同表妹這般明事理,那可就好了。”
“那麼,男方是誰呢?”
“你也認識的。”
“我認識?”
“是林森。”
“啊?”祁琪先是一驚,不過後來想了想,倒也有點兒意思。
那林森,被小嬌妻害得可慘了。
上次的案子,連累他丟了大官,從正五品,一下子降到了九品,成為了郊區窮坊的坊丞。每個月15000錢的收入,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少了些。
據說,許多交往都斷了,因為走動不起。
15000錢,對普通人家來說,當然是相當不錯的收入了,可林森是什麼人?
曾經的駐外軍方大員,從四品,每個月的各項收入,最少也是十幾萬,一下子縮水十倍,倒是有些吃不消了。
可既然如此,秦香溪怎麼還會看得上他呢?
“表姐,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林森也五十有一了,你才多大歲數,恐怕有些吃虧了。”祁琪抱怨地說。
“哎呦,妹妹。”秦香溪依然紅著臉說:“話可不能這樣講,他答應我,不用唐瑭改姓,還幫忙活動,給唐瑭續了子爵的爵位。你可知,這種事兒,咱們孤兒寡母的,辦不成的。為了唐瑭,他也花了不少的銀子,你說,咱怎的還好意思說虧。”
“看來,這些年,他沒少撈錢。”祁琪咬著嘴唇說。
“有一些啊,還是他以前那個小媳婦給他留下的呢。”剛說了一句,馬上身子一抖,“哎呦,祁琪,這些話,你可別對外面說。”
“放心吧表姐,這種事兒,我是不會說的。”祁琪看秦香溪又害怕又後悔,又道:“如今,我跟著那個推倒大理寺獄牆的人一組,他那人心可高了,不是大案子,都懶得管。現在呀,我也是這樣,這樣的小案子,而且還是出賣親戚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聞言,秦香溪釋然地笑了笑。
……
鼠八回來了,還帶來不少水果。看起來笑嘻嘻的,不過他的腿,還是瘸著的。
“兩位爺,久等了,不過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現在張五項,跑到長安縣去了。”鼠八笑著說。
“跑那幹什麼去了?”魏昶問。
“據說,是找一名殺手。”鼠八苦著臉說,看來他也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
“叫什麼名字?”陳豹問。
“這個…,小的找到掮客,掮客說,這事兒打死他也不能對我說,所以……”鼠八求饒地說。
“帶我們去見那掮客。”陳豹說。
還沒等鼠八開口,魏昶說:“不必了,那掮客留著還有用。如果現在咱們就去見他,萬一撬不開嘴,那可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