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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老帥,回到平康坊,快驢驛站。
那頭張著嘴的大驢塑像,看起來簡直難看至極,可李冼卻說,這雕像看起來龍馬精神,實在是有美感。
懶得和李冼爭論這些事,如今李冼也是忙得腳打後腦勺,把他姑奶奶的遺產花得不剩下多少了,可眼下還沒見到多少回頭錢。
其實並不是賠本了,只是他的流水錢都被他投入到新一輪的開發中去了。
不久後祁琪回來了。
大姑娘出去一趟,看起來心情挺不錯,還晃著手裡的鑰匙鏈,打著圈圈。
“我今天得到一個重要資訊。”祁琪剛走進來,就得意地說了一句。
“哦。”魏昶看著祁琪,只是不冷不熱地哦了一聲。
祁琪翻眼看了看魏昶,疑惑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不相信我嗎?”
“沒有啊,我這不是表態了嗎,我的一個‘哦’字,代表千言萬語啊。這都是對你工作的肯定。”魏昶裝出一副軍隊將領與小兵說話的樣子來。
就差拍著祁琪的肩膀說“小鬼,你乾得很不錯,但不要驕傲,虛心才會使人進步。”之類的話。
祁琪早已經習慣了魏昶這副死德行,懶得跟他較真,可她的情緒也是一落千丈,一開始的得意之色,全沒了。
她公事公辦的口氣說:“李寡婦跟我提起一個人,我懷疑這個人跟本案有關。一開始你就說,韓雲秋可能要幹掉一個大理寺的官員,而我要說的這個人,正是大理寺卿邵啟蓮。”
“你如何判斷的?”魏昶認真了。
“我問過李寡婦,她說,郎陽明在死前一到兩個月,才跟她提起這個人,雖然說得都是一些家長裡短,可這個時間段很敏感。”祁琪說。
“嗯,確實很敏感。”魏昶點了點頭說:“其實,只要我們把目標定準在大理寺,我們需要檢測的人就已經不多了。大理寺裡,除了二卿一丞,還有許許多多官員,但是,同品級的情況下,還是二卿一丞更有提升的空間。不過……”
“不過什麼?”
魏昶皺眉道:“邵啟蓮是大唐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大理寺卿,而且是正三品大員,就算韓雲秋把他給辦了,位置也輪不到他當呀!”
祁琪立刻說:“有了空位,逐個替補呀。最後大理寺不還是留下空位來了?”
魏昶搖了搖頭說:“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幹掉最低的那個人呢?直接把大理寺少卿幹掉,他直接替補?”
“那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他都瘋狂到這個份兒上了,他還會在乎這些嗎?”魏昶道:“另外我還有一種感覺,現在,不是他韓雲秋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來的。正如李冼說的,現在是兩大殺手集團在鬥爭。現在的韓雲秋,是騎虎難下!”
話音未落,突然一支箭從門外飛了進來。
換做別人必然是死了。
可魏昶竟然躲了過去。
“他奶奶的,殺手集團開始報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