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昶一臉認真地問:“我大膽假設,如果是幾個女兒乾的,不知黃先生最懷疑哪一位?”
黃秋華面帶苦澀地道:“我這一輩,一共三男四女,二妹秋香死於肝病、三妹秋菊因丈夫冤死而殉情、那麼只剩下大妹和小妹了。可小妹貴為昭容妃,她豈能覬覦家中財產呢?”
魏昶又問:“黃秋香和黃秋菊有後人沒有?你們家族宴會那日,有沒有人來?”
黃秋華道:“二妹家兒子孫浩,父母雙亡,但畢竟是父親的外孫,每次宴會都會請他。如今在國子監讀書,性格善良,我想絕不會是他。”
魏昶搖了搖頭道:“一切可能都不要提前排除,有些罪犯看起來就是一群人中最不像罪犯的人。”
聞言,黃秋華沉重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並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可他的腦子還是理智的。於是又道:“如果閣下懷疑是女兒那邊有人貪圖遺產,我倒是覺得大妹夫李朝陽最為可疑,外戚裡他年紀最大,而且最開始就堅持繼承權不放。大家見他不肯放棄,就跟著不放棄,畢竟,誰能跟錢過不去呢。”
魏昶點了點頭,站起身叉手道:“今日已經太晚了,明天我直接去找你家大妹夫去。”
“這麼晚了,業已宵禁,不如留下住。”
“不必,我是帶刀護衛。”魏昶拍了拍自己的腰牌,一笑地走開了。
往回走的時候,魏昶的護衛腰牌當真管用,大步流星走在安靜的街道上,不時看到金吾衛,還心情大好地與金吾衛打著招呼。
那些金吾衛,最會看人,見魏昶如此肆無忌憚,便知他有恃無恐,於是都懶得攔他檢視通行證件。
“魏昶,我可要提醒你一下,別太張狂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倒要問問你,魚三的月供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蛇頭那邊。你放心,我早已在魯漢大人那裡備案,進來出去的錢,我心裡有賬。”
祁琪釋然了,道:“如若是這樣,那我倒是放心了,不過以後,你還是要形成明賬才好。”
“那好,這活兒交給你了。”
“你……”
祁琪被氣得站在原地,魏昶也不等他,只是繼續大踏步地走,看他那副怡然模樣,彷彿根本就沒察覺到祁琪生氣一般。
見狀,祁琪更氣,瞅準路邊一塊小石,一腳踢飛。
……
六月十七,天剛亮,魏昶就起來了,洗漱完畢,推開門等待祁琪來上班。
一推開門,卻發現祁琪已經站在門口,魏昶一驚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計算了一下時間,夜禁還沒結束,祁琪就跑出來了,他苦笑一聲道:“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從九品帶刀護衛。”
聞言祁琪面無表情,待魏昶扭身關門,她才得意一笑。
“喂,我還沒拿材料呢!”
“我幫你拿出來了。”魏昶拍了拍心口的懷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