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來了?”是鶴炎的聲音,語氣像是有點吃驚。
鶴炎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睡著都不知道。魚蝶兒聽到鶴炎的聲音有點奇怪,怎麼也沒人叫醒自己。
“她是你未來的太子妃,你說她怎麼來了?當然是來看你!若不是她母親去世,她為母守孝三年,你們早就大婚了,你說說你,這麼好一門親事,你也不主動點,還讓人家一個女孩子進宮來看你!惠親王寵她如命,你收服了她就等於收服了惠親王!懂嗎?”那女聲道。
“當年惠親王說女兒要守孝,父皇同意了,我也等了琳琅三年,還不夠給他面子嗎!還要怎麼主動?”鶴炎惱怒道。
“你啊就不如四皇子會哄人,琳琅今日一進宮就說要找四皇子帶她逛園子呢?你可不能讓老四佔了先,我會託辭留琳琅在我宮裡幾日,你趁機好好表現表現,多陪陪她,她為母親的守孝期也滿了,我找機會跟你父皇提一下,早日大婚吧。”女聲叮囑道。
“要幾日?母妃那你先去陪她,我跟蝶兒說一下再來。”鶴炎想著可能幾天都沒時間來幽蘭軒,便想先知會一聲。
聽他喊母妃,魚蝶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太子的母親,柔貴妃來了。
“說什麼說!你要幹什麼用的著向她報備嗎?她算個什麼東西?”柔妃聲音陡的變大,似乎很是生氣。“蝶兒,蝶兒,她能幫的了你什麼?真是鬼迷心竅!多少名門貴胄的女兒你不花心思,整天窩在這陪一個一無是處的民間丫頭。我告訴你,這幾日在琳琅面前可千萬別提這丫頭,女兒心,海底針,若是琳琅誤會了什麼,可是會毀了這大好的親事。”
“誤會?我本來就是喜歡蝶兒,沒什麼不能承認的,本來我就打算過段時間跟父皇提的。”鶴炎道。
“提什麼?就算是喜歡,收個侍妾倒也罷了!我倒也不反對。這點事還用驚動你父皇?”柔妃退讓道。
“侍妾?母妃,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就是想讓她有個正經的名分,才會打算向父皇提,起碼賜婚做個側妃。”鶴炎仍然執拗道。
“側妃?你瘋了?側妃的名分規制只能有兩個,你已經娶了一個,這麼關鍵的位子給她?她有什麼資本?側妃的人選我會好好斟酌,為你選個好的!皇兒,你貴為太子,你的正妃側妃一定要出身名門,家族顯赫,孃家的背景能撐起半邊天,這樣你的地位才穩固,那些覬覦太子之位的人才會消停,你懂嗎?”
“母妃,為什麼感情的事情一定要扯上資本,出身,家族,為什麼我的親事都只能和利益關聯,而不能依著自己的心,我喜歡她,怎麼就不能給她一個名分?尊貴,尊貴,披著尊貴的皮囊卻連最不容欺騙的感情都無法守護,這個太子不當也罷!”
啪的一聲脆響,魚蝶兒都能想到是柔妃揮了一巴掌在太子臉上,那一巴掌也打在她的心上,身份就像一道鴻溝,逾越在中間,而他們,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你胡說些什麼?若傳到你父皇耳朵裡,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你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你犯錯嗎?”柔妃又驚又怒。“喜歡,喜歡,你是儲君!將來是要執掌天下的,整日的兒女情長,喪了志氣,以後你稱了帝,要多少女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鶴炎沉默不語!
“我能允她做個侍妾算是不錯了,那也是她高攀,能伺候太子是天大的榮耀,還有資格挑揀嗎?到時入住後宮你也大可賜她個妃嬪貴人的做做。那是她祖墳冒了青煙的福分了。”柔貴妃打了那一巴掌,語氣倒是弱了下來,循循善誘道。
魚蝶兒真想衝出去扇她兩巴掌去,那晚榮祥殿對自己表現的和善都是虛假,原來背地裡是這樣的看不起自己。
侍妾?那是什麼東西?說到底就是個伺候人的奴婢,只是不用幹活,但是不幹活的代價就是要伺候男人,說白了就是個玩意兒,男人床上的玩物,沒有地位沒有前途。
不生孩子吧,若是紅顏未老恩先斷,就是個淒涼悲慘,生孩子吧,也好不到哪去,侍妾生的孩子是沒有資格自己養的,要交給正妃養,叫正妃母親,保不準自己見了孩子還要行禮請安。侍妾生的孩子出身就是庶,一輩子也高貴不了,而正妃又怎麼會對旁人的孩子真心好,總歸是不會有什麼好前程,無論怎麼想,侍妾都不是人乾的活。
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天大的榮耀,這狗P的榮耀你自己摟著樂吧,侍妾,誰愛當誰當去!或許有人當香餑餑,可本姑娘才不稀罕,莫說是侍妾,就是側妃,她也未必有興趣。
她哪有功夫跟一群女人爭寵搶男人,她可是有正事的!
雖然她並未想過要嫁給鶴炎,但聽到柔妃口口聲聲說她一無是處,高攀,算什麼東西?如此貶低汙辱,真是難以接受。蝶兒只顧著生氣,竟連那母子倆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都什麼啊,好好的一天鬧這個么蛾子,氣的她晚膳也沒心情,就吃了兩口便擱了筷子。
惠親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嫡系多,在朝野一呼百應嗎?魚蝶兒恨恨的想。
不過跟自己賣包子的老爹比起來,人家還就是了不起。架不住會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