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下行、穿過寂靜大堂,醫院門口一輛黑亮的埃爾法停駐許久。
陳紀深出現,司機便打火。
“這個姿勢可以嗎?”
她穿著藍白線條的病號服,光著腳,身子被他固定,半身仰躺在這個男人的懷裡。惡棍慈悲心發作,顧及到她的傷,徵詢意見。
可她哪有反抗的餘地。
他的詢問,不過是過場客套。
蘇洱沒回答,另闢問題:“你要帶我去哪裡?”
“當然是出院。”他臉部線條出奇柔和,“問過醫生說你已經沒大礙,不如直接出院,我會照顧好你。”
蘇洱很高興聽見這個答案,但她懂得,一味順從會招惹懷疑。
所以,她選擇抵抗:“不,我不要你照顧!”
“從前那些事確定我太過分,當時不知道你是誰,如果要聽道歉的話我很樂意說一晚上。”他清清嗓子,很輕易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開車的黑皮聽到這句話,差點追尾撞車。
七哥什麼時候說過這三字!
他不禁從後視鏡多觀察幾眼,發現小妮子“恃寵而驕”,非要駁七哥面子:“停車,放我下去!”
陳紀深咬牙,下顎骨線條繃緊。
黑皮心裡大叫不妙!
七哥生氣了。
果不其然,陳紀深不等蘇洱掙坐起身,一隻手不客氣得摁在她傷口上。她當即痛得哀叫,眼淚差點滾出來,額角都沁出密汗。
她疼了他卻在笑,明知故問:“很疼啊?”
“放手……”
“我真的非常不想弄疼你,所以你要學乖一點知道嗎?”
蘇洱咬住唇,痛得臉『色』煞白。
他對於她倔強得不出聲很不開心,手勁又加重一份,眼睛裡的危險味道直『逼』人心慌。
他說:“不聽話我就伸進去咯,腸子扯出來就不漂亮了。”
陳紀深一副嚇唬小孩子的語氣,可蘇洱聽得陣陣發寒。她很確信,這個男人有說到做到的狠勁。
她如他所願嚇得不輕,還打了個寒顫。
“聽明白了?”
蘇洱顫巍巍得點頭。
陳紀深很滿意,鬆手放過傷口,重新把她抱緊,不忘在她耳側呵笑:“嗯,真乖。”
乖?
呵,蘇洱心裡冷笑,等我取了你的狗命才是最乖的!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公寓樓,一道門三個警衛,私密度很高。上電梯刷卡,一梯一戶直上9層。蘇洱醫院出來後腳就沒沾過地,全程被他抱進屋,放在臥室大床上。鐘點工來送一碗湯水,“陳先生,湯水煮好了。”
“好,你可以下班。”
鐘點工應承著離開房間。
陳紀深拿著勺子在瓷碗裡攪拌祛燙,說:“特地讓人熬得『藥』湯,對身體恢復好,喝喝看。”
說罷,送來一勺到嘴邊。
“我,我自己來。”蘇洱往後縮了下。
他置若罔聞,勺子始終維持在原先的姿勢,眼裡的笑越來越冷。蘇洱想到車裡的威脅,於是乖乖張嘴把『藥』湯喝下肚,他一臉讚許的表情,接著再送一勺湯到嘴巴里,持續不斷直到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