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沒了爪牙,神態頹廢,臉上生出了鬍渣整個人看上去很疲倦。
“這裡不能抽菸。”蘇洱冷靜地提醒他。
陳紀深丟落煙,拿鞋跟踩滅後,鼻尖逸出聲笑:“你沒事。”
蘇洱知道他指的是爆炸。
她說:“讓你失望了,所以今天親自來收命嗎?”
“送炸彈不是我的主意。”陳紀深急迫地解釋完,察覺到自己失態,緩了緩繼續說:“我冒險來這裡是想要回一件事東西。”
能讓他這樣不顧危險過來,只有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果然,陳紀深說:“把手錶還給我吧。”
他竟然知道!
“那塊表我從不離身,除了洗澡的時候會摘下來。手下那幫人不敢動我的東西,現在警方又握住我的犯罪證據。能悄無聲息同時拿走這兩樣東西的人,很明顯是誰了。”
陳紀深伸出手,“把它還給我。”
陳紀深潛逃很久,警方一直在通緝他,現在他跑來自投羅網絕對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在陳紀深身後很遠處有扇消防通道門,守夜的警察呼叫樓上的同僚時沒得到回應於是上來察看。
他發現陳紀深在,立即處在警備狀態,並對蘇洱做了個向上的手勢。樓上是天台。
蘇洱明白意思,說:“有些話我想問你,不過衍之需要安靜,我們上樓談。”
陳紀深沉沉得盯著她看,眼裡波瀾不驚。
蘇洱心驀地縮住。
他是發現不對勁了嗎?
正緊張地想試探陳紀深是否起疑心,他突然開口:“也好。”
天台清淨,夜風鼓吹,十月末的天氣涼意侵骨。
蘇洱翻肩袋找手錶時,陳紀深說:“外面傳你被炸得很嚴重,躺在醫院半死不活,我特地來看看你。”
她的手停頓了下。
接著繼續去找,『摸』到硬質物件,拿出來遞給他:“小忘沒死,但我不會感謝你的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蔣夫人想還陸衍之一個人情,小忘在童軍營不久也會活不下去。
他沒親自動手,但選擇讓小忘在惡劣、兇殘的環境下自生自滅。
“我太心慈手軟了。”陳紀深的手在拿手錶時連同蘇洱的手一起握住,蘇洱往回抽手但力道被他壓制住,惱火地瞪向他:“你想怎麼樣?”
“怕什麼。”
陳紀深笑了笑:“十一點鐘方向、六點鐘方向和天台門後各埋伏了特警。我一有動作立刻子彈穿孔,該怕得人是我。”
他竟然敏銳到這種程度。
那他為什麼不拆穿她還跟著上了天台?
“我喜歡自由,最討厭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來這裡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心願。”陳紀深的眸光有悲愴閃現,蘇洱差點以為自己看錯。
這種人也會悲嗎?
蘇洱說:“警察會帶你回去,你可以轉做汙點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