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依夢。
依夢,揮不去的陰影,或許從此便一直縈繞在她人生的半空。
若璇扶著門檻,差點因為過度的震撼而軟倒在地上。
風幽幽地吹,送來一絲清涼的氣息,卻吹不散心頭那一陣煩悶。
“對不起,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該說她不是軒轅若璇,不是害死依夢的那個人?還是說,不如大家就當從前的事只是做了一場夢,從今而後,一切從頭來過?
於她來說,如今的一切確實猶如置身夢中。
她以背靠上門沿,看著名楚,對她溫柔,是不是隻想為依夢報仇?
名楚伸出手,她卻在同一時間退了半步,身體失去可支撐的一切,瞬間往後倒去。
想要為她拂去臉上髮絲的大掌改而落在她的腰間,他輕易把她往地上跌落的身子接了回來。
“不是我!不是我下的命令,不要殺我!”她下意識伸手擋在自己面前,慌亂地尖叫。
她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切,但,她真的沒有害人的心。
“我沒有要傷害你。”見她被嚇得渾身不住地顫抖,他無奈嘆息,一把抱起她返回房內。
直到身子被輕輕放上大榻,若璇才慌忙爬到大榻一角,盯著他的那雙眼眸寫滿恐懼和防備。
實在不能怪她太慌張,這一天一晚上她經歷了太多的變故,直到現在,一顆心還處在杯弓蛇影的不安中。
“依夢有這個下場只能怪她不能安守本分,想要去親近慕寒,慕寒是你的人,你就是把依夢處死也沒人會怪你。”他在榻邊坐下,看著她,目光柔和:“過來。”
“不……”她用力搖頭,儘管這一刻他看似無害,但,她依然怕他。不過……“是依夢主動想要親近慕寒?”
她記得那個狂傲的男人曾不屑地說,他和依夢沒有任何關係,尤其,看著依夢死在他面前,他似乎真的沒有半點不捨……
可他猜不透那個男人,他邪魅,冷酷,甚至嗜血,和她文中沉穩,淡漠,卻善良的名楚完全南轅北轍,倒是現在這個守在她身邊的名楚更像“名楚”本人,會不會,她從一開始便弄錯了?
和依夢一對兒的是眼前的名楚,而不是看著她死去的慕寒?
若璇不自覺揪緊身下的被褥,十指泛白。
一天一夜間,她從一個三餐不繼的透明寫手搖身一變成了讓所有人厭惡憎恨的大反派,直到現在,她依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還置身夢中。
可這個夢已經持續了這麼久,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名楚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看著她一張陰晴不定的臉蛋,他柔聲道:“過來,我給你把脈看看。”
“你究竟想做什麼?”迎上他算得上柔和的目光,她咬了咬唇,忽然沉聲問:“你要是想給依夢報仇就爽快點,別再這樣折騰我!”
她受不了了!晚上身體被慕寒折磨得慘不忍睹,現在又要來接受他給予的心靈折磨,要是想找她算賬不如痛痛快快給她一刀,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的!
當然,可以的話能不能只罵她一頓?挨一刀很疼的……
她有點洩氣,脾氣被心底的恐懼瞬間磨得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