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沿著她敞開的衣領落下,雪白細嫩的脖子上,原先那些星星點點的青紫瘀痕只剩下淡淡的痕跡。
雖淡,卻還能依稀可見。
“別人或許會注意不到。”名楚往一旁的椅子走去。
“別人?”若璇走在他跟前,看他坐下,她也不知道該站著還是坐著。
不過,他的回答讓她心裡很不安。
“意思是,如果是慕寒,他一定不會錯過?”
這個想法讓她沮喪得很。
雖然她其實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短短兩個時辰不到的光景,哪怕是仙藥也不可能讓她身上的吻痕徹底消失。
想要消失,恐怕至少得要到明日清晨。
可是,還是心存了一點幻想。
如今幻想破滅,她怎麼辦?她怎麼回去面對慕寒?知道她和名楚差點擦槍走火,他會不會一氣之下擰斷她的脖子?
“不想讓他看到,寬衣之前熄燈便是。”看著她不安的臉,他隨意道。
卻不想這隨口說說的建議讓她頓時眉眼大亮了起來。
名楚說的沒錯,不想讓慕寒發現,那便在脫衣服之前先把所有燈光珠光掩去,黑燈瞎火的,他就是眼力再好也不可能會發現。
等到明天,哪怕還有那麼點痕跡,她也可以說是他咬的。
這招好!絕世好招!
不過,這招能使出來的前提是,今晚又得在琴獸的榻上度過了。
雖然這幾日以來沒有哪天不是,但,主動和被動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在倚風閣又磨了大半個時辰,把晚飯解決之後,她匆匆回了輕歌苑沐浴更衣。
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她豁出去了。
沐浴完畢後,她又匆忙回了慕候苑。
打探到慕寒不在書房而在寢房後,她直接去了書房,差人請慕寒到書房一聚。
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但,總好過現在回寢房被他逮個正著,更何況她不打一聲招呼便留在倚風閣用膳,也不知道慕寒會不會生氣。
據說,男人在滿足後,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她打算賭一把。
讓下人把書桌上的一切收拾好後,又命人把牆壁上那些夜明珠全部用錦綢蓋上,之後她坐在書桌上,安安靜靜等待著。
其實她有點害怕,從她差人去找慕寒到現在,幾乎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沒有來。
這會不是怕他生氣,而是,書房的夜明珠全都被蓋死,整個房間一點光亮都沒有,從窗外滲入的晚風幽幽拂過頸脖間,陰風陣陣,慎人得很。
她和蕭寵兒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怕黑嗷嗷嗷嗷!
那傢伙怎麼還不來?是不是真的生氣不來了?
為方便行事,她的上衣已經拉開了一大截,淡紫肚兜在視線裡若隱若現,這麼花俏的穿著,只為了等他。
要是他不來……
這麼想著,她發現自己真有點洩氣。
又是一陣寒風拂來,她不自覺縮了縮脖子,膽量基本上已經快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