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儘管溪溪只在自己的手腕上用水果刀劃了一個淺淺的口子,不等到醫院,血自己就已經止住,但亦英還是氣瘋了。總而言之,事後溪溪又開始絕食,結果就是亦英只能放棄送她出國的打算。”
季晚濃聽著就來氣。
這些任性的熊孩子,就會拿這些威脅家裡人。
楚沁溪怎麼能比她妹妹更任性啊!
霍堯似乎也被氣到了,嘴唇緊緊抿起:“剛才在茶室,溪溪跟我說,如果她不能嫁給阿鐸,她就每天干一件傷害自己的事情。她說她要墮落,讓我和亦英後悔。”
季晚濃拳頭緊緊捏住。
要是她妹妹敢這麼跟她說話,她最少一個大嘴巴子!
霍堯十指交叉抵著下巴,偏頭看著她,眼尾挑起:“我差點給她一巴掌。”
季晚濃擲地有聲的說:“你就該給她一巴掌。為啥不打?都這樣兒了,無論如何也得打一頓了,狠狠的。”
霍堯語氣冷靜極了:“因為我和亦英的問題更大。這麼多年了,我們從沒把溪溪當一個成年人對待,依然把她當沉迷漫畫和的孩子。如果我和亦英願意認真的聽她說……事實上,溪溪很多次想要跟我們認真的聊一聊,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間的對話。但我和亦英總把她當小孩子,不肯聽她說。”
季晚濃:“你倆的確有問題,但這事兒先放一邊,溪溪這孩子,無論如何也得揍一頓了。”
媽蛋,太氣人了!
霍堯有些自責的摘下眼鏡框,捏了捏鼻樑:“同意溪溪嫁給阿鐸,是我的決定。你覺得——”
季晚濃打斷,道:“就溪溪這樣的態度,誰覺得都沒用。只能聽她的,順從她。不然她一天傷害自己一次,跑去自甘墮落,你們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遇到熊孩子,連霍堯都感覺一陣無力,他靠在椅背上,不是像極了,他就是一個無力又無可奈何的老父親。
雖然但是,季晚濃瞧著他這模樣,有點想笑。
誰能想到,區區一個熊孩子,輕輕鬆鬆就能讓暴君堯束手無措呢。
季晚濃寬慰道:“路都是自個兒選的,再說了,溪溪嫁給蔣醫生,也不盡然都是火坑。除了不愛溪溪,蔣醫生作為丈夫,也算是一種完美吧。”
霍堯似乎是煩了,也似乎是妥協了,他擺擺手,說起了有關回霍家過中元節的事兒。
季晚濃下意識的握住了鋼筆,狠狠的倒抽一口涼氣。
霍堯眼皮一掀:“別告訴我,你把這事兒忘的一乾二淨。”
季晚濃心虛的閃了閃目光,也不算是找藉口的說:“你一生病,我哪兒還顧得上別的呀。”
算算時間,沒兩天了,就三天後!
而距離開學報道,也只剩下短短五天。
暑假,過得可真快,一溜煙就沒了。
霍堯扯了扯嘴角:“就知道你忘了。”
季晚濃一想到要跟他回霍家過節,就一個腦袋八個大。
她不想面對霍楷勳,更愧疚的不敢面對霍奶奶那期待的眼神。
霍堯簡單跟她說了點霍家過節的忌諱和規矩,季晚濃認真的一一記下,然後兩人便又各自忙自己的工作了。
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
如果不是楚亦英和蔣鐸回家之後來敲門找季晚濃要飯吃,只怕他們二人還專注於工作。
楚沁溪蹦蹦跳跳的過去給她哥開了門,看到她哥身後的蔣鐸,結結實實的愣住了:“你咋也來了?”
蔣鐸滿臉疲憊:“沒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