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字上下兩張口,說法和解釋有太多太多..贅述也沒太多意思,其實對於被集團選中選派到昌樂縣掛職擔任副縣長這件事情,其實許濤心中並沒有太多的牴觸情緒,一步步走來對於許濤而言人在何處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更關鍵的是,他知道..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身為集團董事長的柳雲天點頭同意的話,一定不可能付諸實施...因為,人事處孫奕陽在集團內是標準的柳派,也就是柳雲天派系的人。
既然是柳雲天同意的,那柳蔓薈也一定知道這件事情。
自己能夠有今天這樣的位置..和柳蔓薈的幫助是離不開的,更何況..許濤眼神微微眯起,從昌南交投集團投資部副經理的位置一躍成為昌樂縣的掛職副縣長,甭管掛職幹部沒有實際權力,光是一個級別上的躍升就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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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科到副處,三四級主任科員到四級調研員,多少人站在很高的起點,究其一生卻只能夠在臨近退休的時候才能夠摸到這個層級的邊緣。
人,在官場之中,扮演的角色如果僅僅只是一塊磚頭,那麼你永遠無法真正的融入其中,更做不到貫通規則。
規則是由人建立的,那麼支撐規則就需要一根根的柱子來支撐整體的規則結構不會隨意倒塌,如果說之前的許濤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在潛移默化間,用劉默、沈嵐來培養屬於自己的一根頂樑柱的話。
那麼此刻的這一場會議中,許濤就看出了不小的端倪..更是徹頭徹尾的明白了這一條道理存在的必要性。
任佳麗沒閒著,結束通話電話就去找了柳雲天。
可沒多久之後就從柳雲天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好在出來的時候除了柳雲天的那位董事長秘書之外沒人看見,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董事長辦公室裡發生了點什麼別的事情。
“我..我去找了柳董!柳董的態度不知道為什麼就很堅決,一定要你去昌樂縣,根本不願意和我在這件事情上再打周旋,他說..檔案都已經發出去了,現在集團上下都已經知道了,覆水難收。”
接到任佳麗的電話時,許濤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任佳麗是偷偷哭過一場的,許濤安慰道:“你怎麼就知道這事對我來說一定是壞事呢?”
任佳麗詫異:“怎麼不是壞事,集團上下誰不知道這是個苦差事,光是收入就銳減一大截,更別說前途了!”
“不..你還是沒看明白!”
“我就問你一件事,你聽說過二十多歲的副處級幹部嗎?”許濤的一句話,讓原本還帶著哭腔的任佳麗瞬間冷靜了下來..沉寂許久之後才有些不可思議的回答道:“是啊!你才剛剛參加工作一年,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連續跳躍了這麼多次,副處級..我現在才正科!”
“這不就對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太在乎表面..尤其是像這樣的事情,你一眼望過去全都是壞處,可要是細細琢磨琢磨其中或許就有不一樣的滋味。”
“我去昌樂縣,我這個投資部副經理的位置不知道會不會讓出來,可第六業務群一定是一天都不能沒有領導的,到時候肯定得選其他人上來!”
“一來一回,位置讓給了別人,機會是不是也得給我呢?”
當然,掛職幹部是沒有實權的..儘管級別會因此得到提升,但在現行的職級與職務並行的規則之下,許濤的出現,一來是藉助了昌南交投集團這樣內部級別較為模糊的單位,二來也是藉助了昌樂縣求賢若渴的態度,畢竟本來地方就實在是差的一塌糊塗,要是再吝嗇一些,恐怕一圈轉下來也就只能空手回家。
電話結束通話,許濤長出了一口氣..看向微信工作群裡通知的會議時間,許濤默默的走進了集團辦公大樓。
許濤罕見的在上班的時候,選擇使用那部“領導專梯”,平日裡儘管許濤除了比較擁擠的上下班高峰期和有緊急情況時,基本上都不會選擇乘坐這臺電梯,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這電梯寬敞,但也容易讓人犯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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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孫奕陽眉頭緊皺的看著一旁正在侃侃而談的集團黨委組織處處長賈安邦,只不過坐在會議室首位的柳雲天表情中卻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對於這一次集團選派投資部副經理許濤前往昌樂縣掛職鍛鍊,從組織選用幹部的原則上講,我是不太同意這樣的做法的!首先,許濤同志本人才剛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對於很多方面都還欠缺經驗。”
“在缺少經驗的情況下,儘管在投資部的表現尚可,卻也掩蓋不了能力短缺的本身,只不過現在這件事情從急,省委要求我們儘快給出答覆,所以我才能夠理解人事處此番決定!”
“但我今天也要在會上宣告,各位領導..對於這件事情,我代表我們集團黨委組織部門,持保留意見,或者也可以理解為我個人對於選派許濤同志前去掛職這件事,持保留意見!”長篇大論贅述一堆的賈安邦此刻有些得意洋洋,倒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因為他所在的組織部門要是放在外頭的任何一個機關單位那都是重中之重的重點單位,上下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前來鑽營和巴結他。
可是這樣的單位放在了昌南交投集團,由於董事長柳雲天的強勢和作為集團書記馮海超平日裡總是對集團內部的業務方面及人事調動從不過問,兩者相互疊加,就使得賈安邦的地位相當尷尬。
好不容易,在馮海超的授意之下有了能夠在集團內露臉的機會。
賈安邦自然是不能夠放過..誰料,下一秒賈安邦只聽作為董事長的柳雲天語氣平淡的說道:“賈處長的意見大夥都聽到了..下面就讓人事處的孫處,再講一講吧!”
孫奕陽聽聞此言,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先是朝上看了一眼柳雲天、柳見川以及馮海超一眾集團頂層領導,而後又在會議桌最末尾的地方找到了當事人許濤的蹤跡,然後才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賈安邦的身上。
這樣的一幕,讓賈安邦不由的有些惱怒,心中暗道:這孫奕陽,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說話前還裝模作樣的掃視一圈!
“我覺得賈處長的意見很有建設性!我支援賈處長的意見,對於這件事我代表人事處也表個態,可能是我個人在工作中存在一些問題。”
“現在我在此再次代表人事處,建議集團將這次的派駐幹部掛職鍛鍊的事情重新斟酌考慮,將選定人選的重任,交由集團黨委組織處的賈安邦處長!”
“請求領導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