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凌易黎回了,聽聞管家說今日王妃早早地回府,瞧您不在,早早地歇下了。
今日他去宮裡辦的就是明日她進宮的事。雖然這是他一手促成的,不過他不後悔。若不是今晚他堅持要回王府,皇帝就要留他在宮裡歇下了。
攬雲庭內,凌易黎悄聲坐在床沿。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南予,碎髮擋在她額前,他撫了撫。興許是弄癢了她,皺了皺眉。睡顏都那麼沉肅。凌易黎想著,細聲的說:“明日你且安心進宮,一切妥當。”
卸了外衣,一同睡了。
沈南予一早醒來見他還在睡,問了柃天昨日凌易黎進宮所為何事。柃天沒說什麼,只說了是桑公主想二哥就去看看。沒多說什麼。沈南予默了默,未多言。
信陽侯進宮了,這在宮裡可是大事。
朝會,果然是興師問罪了。
幾位言官同時上奏彈劾信陽侯,聲稱信陽侯身為人婦不守婦責。有違常綱,當重責!也有和逝去的老信陽侯的好友為信陽侯討公道,身為信陽侯又兼衛所監察史理應勤勉點卯作業。
“好了,別爭了!”皇帝凌易辭終於開口,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信陽侯,心裡斟酌。
“信陽侯,已貴為王妃。再去衛所諸多不便,這監察史一職就由,太傅。”凌易辭從大殿之上望去,“臣在。”
紀行止,太傅。他一直未作聲,今日之事早有定奪。
“就由太傅執掌衛所,任監察史。信陽侯任副監,以後一應事宜可在平易王府辦。”“臣遵旨。”沈南予和紀行止一同應下。
沈南予從頭到尾沒有為自己辯解,此事本就錯不錯,對不對。那些個言官整日無所事事,稍微抓著朝臣的一點小事就不放。她也不稀罕和那些老頭子爭論。
紀行止若有所思著,昨日平易王來找過他和皇上,他知道首尾,也知道凌易黎這麼做就是要讓她辭了這差。不讓她太勞累。
這局,迂迴著呢。
信陽侯成了副監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者那紀行止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身立衛所,對衛所也是好事。
如今倒好,沈南予落得清閒。
朝下了。出了宮門,正要上馬車,“侯爺留步。”是紀行止。“太傅大人。”二人行了平官之禮。
“本官如今要上任衛所,一切交接事宜還勞煩侯爺督促。”
這麼著急嗎?還以為這紀太傅是什麼正主,如今看了也不是什麼好人。官清雲心裡憤懣,卻沒有顯現出來。“清雲,這件事交給你了。”“是。”
沈南予看了一眼他。沒有和他多寒暄就走了。
留得他一人站在原處。紀行止身邊的小廝提醒道,“大人,信陽侯莫不是生氣您奪了她正位。會不會記恨啊。”
紀行止看那小廝,無謂的搖搖頭,“信陽侯世代書香門第,為國為民。不會在乎這些。她只是不善言辭罷了。”
回府的路上,沈南予一直沉默不言。清雲以為她不悅,想勸慰幾句,奈何主子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心裡有些焦急。
她只是在想曹兼的事,現在她得了明令,不用常去衛所。曹兼這個人,得讓他知道厲害。
“王妃回府!”門口的小廝叫囂了一聲。凌易黎跑了出來,“阿予你回來了。”
沈南予沒有搭理他,一臉不耐。“王爺我還有事。”此事若不是因為他,那也、罷了。。
她自顧自的走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