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此時離她還有一段距離,黑夜中只看到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他快步地朝她走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喝道:“把腳轉回來!”
晏千尋搖搖頭,依然是微笑的表情:“我想在這坐會兒。”
“我讓阿姨給你熬醒酒湯了,下去喝,別坐這吹風!”
“唔……”晏千尋依然搖頭,“不要,我就是要坐在這裡,哪也不去。”
沈曜忽然愣了一下。
這熟悉的任性感是怎麼一回事?
晏千尋的兩隻腳晃盪著,一雙手壓著邊緣,迴轉目光,盯著那腳底下的風景。
她記得不是很真切了。
距離她跳下那座牢籠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好像一直迷迷糊糊的,被關在一片黑暗中,沒有五感,沒有意識,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幻。
見她不肯乖乖下來,沈曜也不敢強行將她抱回,現在這裡沒有任何保護措施,萬一沒抱牢,出意外就不好了。
只要她不亂動,應該也不會出事。
天台上風很大,沈曜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皺起眉頭:“那你答應我,千萬別亂動!”
他看見她點點頭,應該是聽見了。
好奇怪……
難道酒醒了?
現在的千千,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喝醉酒的樣子,有點清醒。
但伴隨著這種清醒,她彷彿給了他一種變了一個人的感覺。
既不像醉酒前的千千,也不像很久之前的千千,總之,就是很奇怪。
“把手給我。”沈曜道。
晏千尋聽見了,把左手抬起,下一秒,就被沈曜給抓住了,他抓得非常緊。
他大概是剛跑過一段路,手掌溫溫的,而她吹了好一會兒的風了,手掌冰冷冰冷,這樣一牽,覺得他的手非常暖和。
晏千尋微微抬眼。
他抓得好緊,彷彿怕她從手中溜走一樣,她笑了笑說:“那年你要是也這樣抓著我就好了。”
沈曜微怔,冷著笑了一下:“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為有了一個司靳棠,你就把我們以前的點點滴滴都忘光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手心中那隻小手蠕動了一下,不知怎麼了。
晏千尋的右手按在心口,身子忽然蜷縮了一些。
好痛……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到了聽到某個名字心就會絞痛的地步,彷彿有人在生生地抓著她的心臟,要將它捏爆似的。
司靳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