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司家這麼大,裝潢又那麼華麗漂亮,雖然她也不是沒見過啦,但見過和住過就是兩個概念了。
司靳棠並未讓步:“不行,你們今晚是從我家走出去的,任何一個人沒有安全到家的話,你們父母那邊我都不好交代。看在和各位父母的往日交情上,我也該保障你們的安全。”
幾人:“……”
等一下,為什麼聽著聽著,感覺差了一輩???
算起來,他也不過是大了他們七歲,又不是十七歲,做什麼一副大家長的姿態?
然而,說是交情似乎也沒哪裡不妥,在他們還是毛頭小子嬉鬧玩耍的時候,司靳棠早就已經和他們的父母有過好幾筆生意場上的合作了。
這樣一比,怪不得家裡老子總是拿別人家孩子說道他們呢!
棠爺可不就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是司承集團的總裁,為公司拿下了好幾個大專案了!
話說這麼說沒錯,但幾人還是覺得被他佔了便宜!
沈曜眉頭一皺,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司靳棠又補了一句:“非要回去的話,我讓司機送你們。”
韓星宇拉了拉沈曜,耳語道:“還不確定‘三三’會不會出現,要不,就姑且住下吧,萬一真出來了,我們也好及時應對。”
因為不知道人格三叫什麼,就暫時以“三三”代替了。
“……打擾了。”沈曜說完就直接出去了。
總歸是覺得麻煩,左右都是麻煩,住一晚就住一晚吧。
何況星宇說得也有道理。
“別走……”想想伸出雙手成要抱抱的姿勢,“繼續玩嘛……”
“很晚了,今天不許玩了。”司靳棠回頭將她雙手摁下,接過蘇月遞過來的醫藥箱,處理她手掌上的傷口。
想想嘴一癟:“糖糖好凶……”
“還兇?”司靳棠眉頭一皺,“你今天有幹對過一件事嗎?我說你一個字了沒,這叫兇了?”
她怕是還沒見識過什麼叫兇!
想想雖然不說話了,但癟著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他,像是想哭又不敢哭,憋著,看起來可憐極了。
看著這樣的晏千尋,司靳棠心裡很奇怪。
她喝醉了是這個樣子的嗎?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晏千尋。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怪怪的。
他見過太多人的眼淚。
一些公司臨近破產,跪在他面前祈求他能救一救他們的時候,哭得比她還厲害,他不曾心軟過。
無法收回成本的投資,他是不會做的。
救了一家,就會有第二家,第三家。
司承集團不是做慈善的,他是個商人,說他唯利是圖也罷,不做虧本生意是他的唯一準則。
他不太會被他人的情感所牽動,但奇怪的,看著眼前這樣的晏千尋,有些話卻說不出口。
比如兇她這件事。
說是因為酒,但也可以說不是,其實酒沒了也沒什麼,但他總有一種晏千尋在得寸進尺的感覺,她是不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底線,看他什麼時候才會被刺激得爆發?
是這麼一種情緒在作祟,然而有些話到嘴邊,卻又略顯蒼白地嚥了回去。
“……”司靳棠用鑷子取出嵌進她皮肉的碎渣,壓下聲線,“是我不對,不該兇你。”
剛還癟著嘴的想想馬上就表演了變臉,嘻嘻笑著,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