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看到的是想想。
權野剛想說什麼,抬眼看了看門口,笑說:“看,你家‘想想’來了。”
司靳棠側過頭,低聲嘀咕:“晏千尋。”
“這會兒你倒是知道她是晏千尋了?”權野也輕聲道,“剛才就是她。我們那麼都雙眼睛能看錯?就是你自己眼花了!”
眼花……
司靳棠沉默著。
因為剛剛從那個空間出來,所以把晏千尋認成了想想嗎?
這樣說起來,他也不是第一次把她認成顧想了。
上一次,是在大家都在的情況下,還險些傷了晏千尋。
“靳棠……”
他看到晏千尋來到他床邊,淚漣漣的模樣,想碰他又不敢碰他,滿臉的自責:“對不起……他們說是我傷的你……我怎麼會這樣做……”
“你們聊會兒吧。”
權野起身出去。
沈曜在外面,兩人打了個照面。
屋裡,司靳棠因傷在胸口,傷口很深,左手無法抬起,面前抬起一些右手,卻也碰不到她。
顧想讓自己的身體湊過去一些,讓他的手掌碰到自己的臉。
“沒關係,我這不是沒死嗎?”他的聲音很虛弱。
“可是你差點死了……爺爺和媽咪一定會恨死我的……”
他笑了一下:“別擔心,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她的眼淚落下來,沾溼他的手掌:“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安慰她:“沒事的,你只是生病了。”
其實他現在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哪個人格。
但肯定不是當時傷她的那一個。
他還記得當時她說的那些話,他基本上能判定,那個人格在受了極大的刺激後開始失控,記憶混亂,所以才會失手傷了他。
那之後她便躲了起來,這個人格不知道之前的人格做的事,因此很慌張。
“你……知道?”顧想臉上假裝著意外。
心裡卻確定,他果然也以為晏千尋有多重人格吧。
“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有多重人格的?”顧想問。
這個“她”,指的是“本體”晏千尋。
顧想是站在自己是次人格的人設上去說這件事。
“也是最近才有懷疑。”
“那你怎麼知道我叫想想?”顧想又問,“是千小尋告訴你的嗎?”
司靳棠眼神微顫。
誰?
想想?
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眼前的人也確實是晏千尋,但她說……她叫想想?
他頭很痛,一想複雜的事就頭痛欲裂,麻醉已經過去了,胸口的傷也疼痛不已,讓他無法繼續思考下去。
為什麼……這個人格這麼巧,剛好叫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