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野道:“你就那麼確定,那個世界的你就是你本人,而不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你?”
“我說確定也沒有證據,我只是這麼以為而已。”
到目前為止,司靳棠都只是靠自己的推演。
他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覺得,那個人就是他。
“覺得”這個詞很奇妙,天才和瘋子,只在一念之間。
他相信自己沒有瘋,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些就是另一個已經走過那條時間線的世界,他堅信他現在是清醒的。
如果他堅持不住,哪一秒開始懷疑自己,說不定一切就會分崩離析。
那時候就會變成另一個故事——他成了一個分不清現實和虛妄的瘋子。
權野一想,也是,現在他們正在討論的事,根本就不是能找到證據證明的事。
你願意信就信,不願意信誰也不逼迫你。
這種事,說出去都會被當瘋子,還找證據?怎麼找?
他自己都覺得,身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們居然相信這種類似轉世重生的故事,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個需要好好探討的論題。
結果他們不但信了,還想為此求一個合理的論證?
醒醒吧!
“所以那天在醫院刺傷你的人一定是晏千尋了吧?”
“是她。”
權野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還了解司靳棠的人。
要說有人能把晏千尋害得家破人亡,那他嘴裡只會蹦出一個人的名字:司靳棠。
只有他有理由,有能力,也有那個狠辣的心和手段。
所以,那個世界的他讓晏千尋遭遇了那樣的事,他是完全沒有懷疑的。
而這裡,他卻去阻止了。
“我現在是個瘋子,”權野笑說,“我要開始瘋言瘋語了。棠,有沒有可能,我們只是一堆虛無的資料?漫畫,或者書裡的人什麼的,區區紙片人而已。”
“無所謂,考慮這個沒有意義。”
他們是人,還是書裡的紙片人,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是書,他們的行徑是受限的,但他並不覺得自己想做什麼而不能做,書能給予他們的只是設定,沒辦法控制他們的思想。
所以就算是書裡,也是一本失了控的書,他們的未來完全取決於他們自己的決定。
所以無論是哪個答案,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現在的存在和未來。
“你這麼淡定?”免不了就開始思考人生的權野笑了笑,“沒覺得我瘋了?”
“這有什麼,我都重過了一遍世界線,現在已經沒什麼能驚到我了。”
“嘁,”權野哼哧一聲,“憑什麼從幾個月前你就開始有微弱的感應了?能感應到那個世界的事。如果說你的時間線是重新重新整理了的,那跟你同一時間的我們也是重新的,我卻沒有感覺。”
司靳棠呵呵一笑:“死心吧,你一個配角,要什麼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