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來就以一副望穿滄海桑田的眼神，著實讓人感覺不適。

“你……還好嗎？”

“還好啊，”顧想坐直了身體，“如你所見。”

司靳棠忽然唇角彎彎，帶著絲笑意“我看你挺累的，做了這麼多，反而還賺錢了。我是不是說過，你想敗也沒那麼容易。”

“知道你還交給我？”

“我以為是你的話，或許可以。”

顧想皺眉。

什麼意思？

是說晏千尋是天才，所以想敗的話，一定有她的辦法？他是這樣相信的？

顧想從椅子上站起來，也還是要抬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他太高了。

“司靳棠，你究竟想做什麼？你明知道我不懷好意，為什麼還要由著我，不阻止我？”

“我以為你會開心。”

他一直有關注這邊的事，姜睿時不時就會向他報告，他聽了之後也覺得有些無言。

雖然所有人都說她決策獨到，但他卻知道，那些都不是她的本意。

想到她是不是正因為這些訊息而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他還蠻擔心的，便過來看看。

果然她就有些喪氣了。

他的想想不比晏千尋，那麼堅強能幹，遇事不退，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兒，小的時候沒人保護，也就是憑著自己一股瘋勁兒將自己包圍起來。

她膽小，心也軟，壞也壞不到極致，這樣的想想，就算告訴她能敗掉他公司的法子，她也一定會因為不忍心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失業受牽連而放棄。

這一點其實晏千尋也一樣，她們是同一類人。

否則，就以晏千尋的雙商，她掌握著未來的全域性，想要復仇拉他下地獄，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說得沒錯，這個世界應該是他開啟的，她回來，不是她自己的主觀意願。

顧想“那我現在不開心，你就笑話我來了？”

“我看起來很像嗎？”

司靳棠的眼神稍顯黯淡。

想想對他充滿了敵意，他一點也不意外。

從她回到這個世界以來，一直就開著上帝視角和他相處，她明明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還與他周旋到現在。

他演得再好，架不住她知道全域性，所以這幾個月以來，自己的那些所作所為，所言所行，在她眼裡都像個笑話。

那樣的自己，想想怎麼可能喜歡？

所以他現在突然改變態度，她不信也是自然的。

別無他法，他只能用時間來改變。

只是儘管知道這一切，他的內心還是感到荒涼。

想想就在他面前，他卻無法擁抱她。

“這麼說吧，我們已經談崩了，你不裝，我也不演，我們就不要搞虛的。離了婚之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後再見就是陌路人。而你在我這，已經沒有任何信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