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夏語冰很溫柔的給唐謙包紮著雙手,那雙已經露白的手在夏語冰看來已經廢了,她帶著微笑,笑呵呵的看著唐謙齜牙咧嘴。
唐謙道:“疼啊,自然疼。”
“那你剛剛還在那逞強?我們也就是新人來的時候還會有點這種行為,還耍帥?又是山又是天的?”夏語冰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還是面帶微笑,一點這些語言中應該帶有的情緒都沒有,可是手下的氣力卻加重了一些,弄得唐謙臉色都變得白了。
一邊一生和尚不禁提醒道:“女施主,其實他就算是受了傷,也不是那種江湖人的殘廢,就是他其實還是能夠握劍的,那他還是挺強的。”
夏語冰雖然噤聲不說了,可是還是一臉鄙夷,那眼神就好像是一個年邁的長輩,看著唐謙這種不珍惜自己身體的後生晚輩一樣,弄得唐謙也是一臉不好意思。
他也不好說,其實他是說給那個漸行漸遠的司馬聽的,也沒法和夏語冰解釋,要是不用自己的血,這個腥風的法術也不好破除,腥風是怨念所成,要是想要處理這種妖物只能是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要不然就是類似那些驅邪騙術用來誆騙百姓的方式一樣,弄點什麼至剛至陽的寶物,雖然那些江湖術士從本質上是騙人,但是從理論上來說其實是成立的。
可是唐謙是真的沒有這類東西。
而另外的方式其實就是唐謙將自己的法術用在血液裡,腥風抽取了帶著唐謙法術的血液,就更加方便唐謙直接封鎖腥風那好像是風一樣不容易抓到的身體。
不過這些複雜東西唐謙認為就算是說了夏語冰也會嗤之以鼻——你唐謙明明是賣弄不成功然後給自己找理由吧。
想到這一點唐謙索性也就不說了。
血雨還在下,唐謙的手是伸到了一生和尚的廟中由夏語冰來包紮的。
就算是這樣唐謙受傷了流下來的血液還是會在寺廟的地上融化一個很深的洞出來,直看的那些藏身廟中的修士眼皮直跳,要不是一生和尚是用一己之力庇護了這一群修士,他們估計都要提出連手都不讓唐謙伸到裡面來了。
或許只有周生看到了,周生不會說,唐謙的血液讓整個寺廟外面的金色薄膜都變亮了一點點,這細微的一點點小到周生都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雙手上都是夏語冰用自己的捕快衣服撕扯下來的布條,已經纏滿,唐謙就起身了:“我正好去查點東西,我剛剛好像發現這裡還有一些普通人,也是有趣,他們估計是用官府的什麼法器堅持到了這裡,說不定就有這個村子的亭長。”
之前他們還想要找亭長的。
“找到這個亭長,然後問問知道周大不。”唐謙已經轉身,但是夏語冰知道這些話語都是對自己說的,可是周生也轉身,甚至跑的更快,去尋找亭長。
他或許也以為這些話語是對自己說的。
天上的雨還在下,血色,血色更深。
腥風已經被唐謙一劍劈散,可是還有血雨。
唐謙徑直步行到了義莊。
這是一幢破爛的,甚至有些陰森的土房子。
義莊是放屍體的地方,幾乎每個村鎮都有,不管是村裡孤寡死掉,或者是荒野見到的屍體,最後都會收斂到義莊的。
沒人幫忙辦喪事,自然只能由官府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