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湖在哀嚎,因為突然消失的一隻腳,讓它努力調整了一下才將身體擺正。
三隻腳勉力維持。
唐謙卻已經再次出劍。
目標是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山海門主。
山海門主手中書卷顯出寶光,擋住了唐謙的劍。
山海門主沒有說話的意思,唐謙也不打算敘舊,所以兩人再次出售,山海門主手中書卷無風自動,定在一頁的時候唐謙的劍已然到了他的咽喉。
可是唐謙腳下一空,一張巨獸巨口不知道何時替代了地面,紀古已經感到不對,他隨手招來一直那種銜著鐵鏈的巨鳥,拉著自己已經飛起,山海門主的法術針對的是唐謙,唐謙已經被吸入其中。
“真是一隻可怕的猛獸。”山海門主摸著自己的咽喉上已經滲出的血珠,不禁感嘆道。
獸口合攏,安靜的待在原地。
紀古竟然也不管唐謙,而是被巨鳥帶著衝向了那邊已經暴動要掙脫鎖鏈的蠃魚。
唐謙被拉入水中,這處獸口之中,竟然是一片猩紅的海洋,而他的耳邊能夠聽到山海門主的喃喃:“此處是‘氐人海洋’,氐人嘛,就是一種生活在水中的生物,說是獸也說不好,說是人也說不好。”
唐謙已經看到了那些氐人,這是一隻只人身魚尾的奇異物種,有著雙手,卻沒有雙足,大多都是女子,上身只有很少的一些衣物,然後她們輕柔的伸出雙手,抱住了唐謙,將唐謙向著紅色海洋更深處拉去。
唐謙不是魚,也不是這些半魚半人的氐人,所以他還需要呼吸,非常的需要。
一串無力的氣泡從他的口中噴吐而出,而那些氐人力氣大的誇張,唐謙竟然無法掙脫,不管是用法力還是蠻力,氐人都笑呵呵的,甚至還說著一些唐謙聽不懂的言語,相互交流,嬉鬧,而唐謙能夠聽到的聲音卻越來越少,因為耳朵之中傳來陣陣疼痛告訴自己,這裡已經是非常深的海洋了。
各州之中也有海洋,可是唐謙可一點沒有心思去之中玩耍,對於大多數修士來說,水中實在是太過麻煩了,不適合鬥法,也不適合修士前進,在大海之上,寧可御風而行,遇見飛行妖獸,也不要被這些海中生物,拉入無盡深淵。
這是修士之間非常簡單但是約定俗成的事情。
唐謙的肺也在悲鳴,雖然唐謙周身法力不斷運轉,可以讓身體好受一些,但是他還是感覺氣息逐漸不順,而且那些氐人已經開始拿出叉子長矛,看來是已經夠深,準備動手了。
獸口旁邊。
山海門主盤膝而坐,他正在讀《山海經》,這是他用了大半輩子寫出來的,其中記錄了無數奇珍異獸,然後鬥法時候可以拿出來對敵,他輕聲說道:“氐人國中善戰者亦不善戰,捕獵所得或拉入深海,或使之葬送魚腹,氐人與魚同樂共存,乃是一大趣事。”然後他笑了:“這唐謙到底是被氐人用魚叉長矛刺穿呢,還是和那些深海大魚一同分食呢?”
不管是哪種死法,都意味著他山海門主可以去一個之前只能夠在想象中才有所瞭解的地方,那天外之天,這個說法在四方界也有,天外天就是四方界之外,可是對於山海門主,意味著此界說不定只有自己一人可活,這是一種悲哀,同時也是一種病態的優越感。
這是自己的機緣,一定要把握住,雖然感嘆命運不公,竟然讓自己生而為他人棋子,可是既然有機會看看棋盤,那就能夠有機會從棋子變成下棋的人。
山海門主還在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那隻獸口突然咕咚一聲,竟然是憋不住吐出了一口紅色的海水。
山海門主眼睛眯起。
咕咚,又是一口紅色海水。
等到第三口紅色海水的時候,那獸口突然撕裂開來,被一道劍光完全切開,然後從裡面現出來的竟然是一頭巨大到可怕的魚,這魚身上也有一道猙獰的傷口,然後跳出來的是唐謙,唐謙蹲在魚上,身後獸口內部空間的水面漂浮起來很多已經死了的氐人族。
“喂喂,你就不能安心的去死嗎?”山海門主外表儒雅,可是他要殺人,竟然還會失敗,這讓他也很氣憤。
唐謙則是說道:“你這個要求也太過分了吧。”
山頂。
李布衣站在長生仙人面前,站著也不是,逃跑也不是,他甚至在想,自己若是趴著,是不是長生仙人能夠看不到自己?
算起來自己算計長生仙人,在神都一次,帶著山海門主來一次。
“其實是三次的。”長生仙人突然說道,其實李布衣也沒有見過長生仙人真容,此時見到,感覺她將臉遮住不無道理,此等美麗女子,被人看到總會有很多麻煩。
而她現在說的話語讓李布衣身體一哆嗦。
長生仙人竟然還很有耐心:“你也知道那個小女孩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