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在一旁興致不高的樣子。
這也很正常,唐謙和華素問如今關係逐步升溫,孟婆在一旁算是個外人,而且她在地府待了那麼久,回到了四方界不可能有相識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尋找杜天,正在獨自出神,連華素問提到了杜天的名字她都沒有聽見。
這也是她一直在這裡等著哪裡也不去的原因。
茫茫四方界,卻只是認識唐謙與華素問二人,還有一個已經十萬年未曾見過,朝思暮想的杜天。
唐謙在一旁突然又重複了一遍:“我們要去杜天劍仙的洞府?”
華素問心領神會,也說了句:“自然是那杜天杜大劍仙的洞府。”
孟婆聽到了這名字之後激靈靈的抖了一下,趕忙站起身,她剛剛雖然沒有注意聽杜天的名字,但是修士聽到的東西自然就能記下,現在反應了過來:“我看長生仙人也差不多嘗試了搜尋天地間她留下的生氣,還是不夠,我們趕快去尋找那有生氣的洞府吧!”
唐謙遠遠的望著崖關,霧氣之中看的有些不太清晰,問道:“我好像沒有在四方界聽說過晴山這個名字,不過和晴山相似的地方卻只是知道一個。”
華素問有些不懷好意的道:“其實就是你心中想的那個地方,曾經的晴山就是現在的雲上開通殿所在地。”
華素問看著唐謙耷拉下來的臉不禁笑的很開心:“中州東南,雨湖環繞,有一高山維繫天地清明,山名開天,又有人為了稱讚張開通,寫了首不怎麼樣的歪詩:孤山立於寂雨中,大日高照白雲紅,千古一殿真盛名,當中仙人張開通!”華素問口中編排著張開通,卻又露出一口白牙:“他的的確確當得起這些說法。”
月葉州中,一生和尚已經用自己畢生所學,就地取材,從密林中找尋了很多草藥,熬製成了湯藥給那些病患喝下,收效甚微,但是至少讓他們病情不會惡化的太快。
或許知道修士對這瘟疫毫無辦法,月葉州的妖怪都沒有去阻止一生和尚採藥。
“他們也在害怕瘟疫。”紀古手中有一些他利用功法逼出的瘟疫之力,微乎其微,這還是紀古的功法很是適合逼毒的緣故。
那團瘟疫之力在紀古手中不斷旋轉,他失去了一隻手,卻不耽誤他同時使用法力給數十個小鍋中加藥。
“喂,你是不是火弄得太旺了。”一生和尚看著那些小鍋,水下的很快,感覺很容易就會被煮幹。
紀古一臉的不忿:“怎麼可能,我雖然現在有點殘廢,但是煮個藥還是——”紀古的話到了嘴邊,突然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嘴唇上裂開了一道口子。
他嘴上蒙著白布,一生和尚也看不到他的嘴,還疑惑的看著他。
“是有些幹。”紀古發現手中那些
瘟疫之力比平時更加的安靜,甚至有些萎靡,他一揮手,旁邊水缸之中自行飛出水柱,然後湧入到了那些熬製中藥的小鍋裡。
今天是不是比尋常要乾燥一些?
木城之上一層綠色的光芒把整個木城包圍,而周圍的樹木卻開始出現乾枯,此時是冬天,整個月葉州的樹木生機盎然,本應該四季常青。
妖祖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道:“是張開通。”
月葉州的西邊。
此處是月葉州靠近中州的一邊,一人在天上御空而行,他並不是在飛行,而是在天上走路。他周身都是一股強悍至極的火法氣息,似乎只是站在他的身邊,就會把身體裡的所有水分全部烤乾,剩下一具乾屍。
整個月葉州都有所感覺的乾燥,卻只是因為張開通要破開眼前雲海。
他身前是雲海,腳下則是一片汪洋,這些雲厚實且低沉,其上不知何其高,其下與大海相接,雲與海之間只有十幾丈的高度,若是有人漂浮海上,就會感覺雲下和雲外是兩片不同的海洋。
雲外之海風平浪靜,三兩海鳥捕魚飛行,而云下的大海充滿了危險,雷電暴雨,漩渦急流,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巨大到超乎想象的妖獸虛影,在海中若隱若現,似乎要擇人而噬,如同末世一般。
天地之力的偉岸,就算是張開通也要避其鋒芒,他不準備從雲下乘船前往月葉州。
畢竟他不喜歡被動挨打。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火法,從眼前這片巨大的雲團中,蒸發出一條道路,然後徐徐前進,最後到達月葉州。
“好大的氣勢啊。”突然一個輕靈的聲音在張開通身邊出現,言語中充滿了讚歎。
張開通身前雲海已經打通了一段幾里路的距離,他身邊不應該有任何人。
可是此時偏偏有了,他也不驚奇,開口說道。
“你終究還是能夠從地府回來,所以長生仙人不愧叫長生。”
那輕靈聲音來自一個虛影,虛影的樣子是華素問的樣子,她說道:“只不過是來知會你一聲,我們要去一趟你的道觀而已。”
張開通沉默不語。
華素問接著說道:“莫非你在想我為何要去?是不是因為你把我留下的的生氣收斂了一部分?”華素問一語道破了自己無法聚攏天地間生氣的原因。
不只是因為天地的抵抗,還是除了天地之外,還有其他阻力。
張開通悠悠開口道:“只是借用,而且也沒有想到你回來的如此快。”他似乎感覺這話有些耍賴皮,又補充一句道:“那開天山你想去就去,我也是為了中州人族著想,才帶了一些生氣來闖月葉州雲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