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生和尚顫顫巍巍的從山林中走出,他甚至已經快要忘記了自己的雙腿還能行走,所以他只好坐下來歇息一下,剛剛他又接了十招,渾身上下骨頭無一處不痛的,撕裂一般的疼痛,折斷一般的疼痛。
“還好平日裡小僧還算是勤奮的那種。”一生和尚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何,就想要笑一笑。
他剛剛以戟為棍,用的卻是劍法,唐謙的劍法。
畫劍。
不然不可能每一次都恰好打在高燦長刀最難發力之處。
出劍如下筆,觀敵既觀畫。
“畫劍終究只是一門劍法,小僧竟然已經把它完成大半。”高燦和一生和尚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逼迫一生和尚只能用這門劍法對敵,反而讓他對畫劍的掌握更加的精深純熟,一生和尚此時又不禁笑出聲:“唐謙你在做什麼?”
山林很寬廣,他只是認清了北方,就要繼續前進。
他卻突然停步,一夜很是漫長,此時卻即將黎明,正是最黑暗的時刻——
一生和尚不禁愣住,竟然已經一夜了?遇到高燦的時候豈不是剛剛入夜?也許……與高燦一戰,他脫力暈了過去?
“倒也不是特別重要。”一生和尚看向身後。
一生和尚此時此刻已經不太指望人族能夠統一成一個勢力,若是共同抗妖,自己也可以省心不少,看到了高燦的實力,他已經能夠算出高燦殺了多少妖。
定是比自己多的。
那就足夠了。
付古這幾位朋友到了那飛龍山估計也可以多殺妖怪,然後幫助人族贏下這一場吧。
付古正躺在血泊中,他做夢也沒想到,一生和尚為自己換來的寶貴性命,在高燦他們這裡是如此的廉價。
出手的是高燦。
付古已經一身血汙,他的那幾位剛剛認識的朋友,已經被這裡幾個謀士的兵士亂槍斬殺,因為附近靈氣兵士聚集,他們的靈氣兵士都沒有辦法召喚而出,保護自己——而且就算是召喚出來,又有何用?
付古在這一刻反而有些平靜:“為什麼?”
高燦說道:“原因很簡單,我們的力量還不到極限,而你們終究不是我飛龍山修士,加上本身名聲不顯,沒有一生和尚的那種號召力,不如成為我們力量的一部分,來的更加讓人放心。”
付古愣住,或許,飛龍山能夠聚攏那麼多的修士的原因已經浮現眼前,可惜一生大師已經不知道了。
用力量,如果能夠獲得力量,不論用什麼手段都可以,這明明是他們山澤野修才會做的事情,原來名門正派也做,只不過做的比他們更加的隱蔽,也更加的徹底。
那飛龍山二公子董參蹲在付古面前,拍了拍付古已經滿是鮮血的臉。
“若是我們成了,最後以此戰成功打
贏了妖怪,那我想我們所作所為就是顧全大局,便是對的,若是我們輸了,最後就算聚集了這麼多的力量也不如妖怪,那隻能怪我們技不如人,最後我們的生死都由妖怪掌控,我想也不會留下什麼把柄——都是一死,我們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還能選擇死前的活法——何樂不為?”
董參的雙目突出,表情瘋狂,卻已經不像是人。
“修士之間互相殺戮或者叫做自相殘殺,但是也可以說是將力量統一起來,若是一生和尚那種蠢笨的遊說有用,也不用我們現在多處烽煙四起,畢竟最後若是隻剩數百人族,卻各個都是千人之力,那兩千妖又有何懼?”董參的話語看似瘋狂,但是付古竟然發現其中有一些道理,但是還是感覺似乎其中有什麼不對。
不過他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傢伙,不,眼前這群傢伙,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