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不再思考,光是推算,在奪天戰場中沒有法力支援是無法推算出這陣法奧妙的,只有大概猜測,然後再讓其兵士去試。
“我稍加提醒,這試陣,其實就是送死。”柏龍象突然說道。
紀古卻已經一揮手,他手下這六百餘靈氣兵士已經結成一個梭形陣,向前衝去。
進可攻,退可守。
“你對陣法,倒是有些研究。”柏龍象說道,此時紀古卻已經不再言語。
他需要專心。
紀古的兵士在一處是數倍於這八陣圖一方的兵士的,猛然前衝八陣圖的一邊,若是能夠破壞這陣法的完整性,就算是失去一些兵士,也很賺。
可是這陣法竟然如同活得一般,靈氣兵士自行分開,露出一條道路,紀古的靈氣兵士向前衝去,卻反而衝入了陣法之中。
山林之中,還有兩人正在看。
葉笙寒和那姓郭的小子。
“這陣法運用,存於一心,說實話,在此處用陣,比凡人更加簡單。”葉笙寒說道。
姓郭的小子不語,葉笙
寒在對他說話,卻不需要他說話,他不是蘭若詞,不喜歡絮絮叨叨,所以葉笙寒喜歡拿他當朋友。
天才都喜歡有一個乖巧的聽眾。
“在這裡兵士就像是我的手,可以輕易控制,也不需要訓練,也不需要管理,隨手便可成陣,這或許是那些兵法家夢寐以求的地方。”葉笙寒笑道,他笑的很滿足。
他自詡也算是半個兵法家,因為他從來只是學別人的兵法,自己卻沒法寫出。
紀古的兵士已經衝入陣中。
可是這八陣圖又開始變化,其中分出無數細小道路,而那些兵士從背後摘下了一些塔盾——其中有些兵士帶著圓盾,有的則是拿著塔盾。
帶著塔盾的兵士兩人一面塔盾,向前立好,並且不斷向前擠壓。
紀古使用的是梭形陣,這個時候反而出現問題,畢竟太長了些,所以同一處的兵士並不夠多。
這些靈氣兵士都是尋常人,一人之力而已,並沒有不同,所以一時半會也衝擊不破塔盾,反而被擠得有些動彈不得。
若是此時那些塔盾之後的兵士出劍,提槍,會怎樣?
紀古不禁想到。
“我不會如此做的。”柏龍象說道,聰明人似乎總是知道別人所想:“那樣屍體堆積,我的陣法反而失去了其中的運動優勢,若是不動,八陣圖就不是八陣圖,而是一隻龜殼堅硬,卻只會算命的死王八。”
龜殼的作用是占卜,若是八陣圖不再變化,那它就只會算到自己的死亡。
所以紀古那隊兵士眼前突然多出了數條道路,兩側被擠壓,紀古的兵士只能不由自主的向前前進,紀古雖然可以下達命令“不能前進”,可是卻不能阻止他們“因為擠壓而前進”。
這終究都是靈氣模擬出的活人。
需要遵守“兵士”的常理。
而一股六百頃刻間被分為三股,陣法變化,又是塔盾推進,本來六百人都難以承受,換成是三個二百人,便更加捉襟見肘,有的兵士胡亂揮舞手中兵刃,雖然穿過了塔盾之間的縫隙,刺中了其後的靈氣兵士,但是立刻就會有人上去補上。
三隊再分。
“削兵之計,原來也可以用在削兵之陣。”葉笙寒不禁讚歎。
似乎是故意要讓葉笙寒看的明白,柏龍象還特意讓人升起了火把。
黑夜之中,八陣圖中困入了六百紀古兵士,卻一分再分,不斷變化,總會是有無數兵士擠壓在旁邊。
很快整個八陣圖就都用上了。
“沒想到這陣法之中還包含奇門和術算。”紀古輕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