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點手足無措:“誒誒誒,別哭嘛小鬼。”青年撓了撓頭:“這《般若經》我也會一點,你要學裡面什麼,你不就是學會了之後就可以和師傅交差嘛,要不就……我教你!”青年腦子一熱,也沒什麼辦法了,只有如此說道。
“你……你能教我?”小和尚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
青年顧左言他:“大概……大概能教吧。”
小和尚一看這也不準稱,又開始哭:“你騙人!”
青年搖了搖頭。
北冥道人也搖了搖頭。
看來要和正道禪師多聊一聊了,佛法道法什麼的,這事情一時半會結束不了……另外這小子和小孩子還真是處得來。
北冥道人嘆了口氣,定然又是想起了那在魚鷹村終究是沒有救回來的沈筱波。
這小子就是那青年,那青年名叫唐謙。
唐謙磕磕絆絆的把那經文翻譯出來,講給小和尚聽,小和尚聰慧異常,雖然唐謙這個老師不怎麼樣,但是他自己就從中悟到一修行法門,很快修行出了法力。
再之後唐謙離開正道寺,小和尚把自己胡亂修行的成果給正道禪師展示看,讓正道禪師欣喜不已,心中在想,或者自己這徒兒不用被血海掌控,就不斷鼓勵小和尚自己參悟修行之道。
雖然還是給兩本書,但是每次都會說若是小和尚能夠還像是之前一般,自行領悟。
“為師最是欣慰。”正道禪師摸著小和尚的光頭。
再之後沒幾日就將小和尚列入門牆,正道禪師的法號本就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因素在其中,比如他那因為修為而變得隨意的輩分,所以他給自己徒弟起名字的時候也不太需要和當時佛國門牆備份相同。
於是就有了一生這個法號。
“為師當時起這個名字,說是希望你能夠一生自省,不論何時都要把自己的行為放大到自己一輩子來看待,但是其實並非如此。”正道禪師的話語已經到了尾聲,其中金色文字逐漸微弱。
最後正道禪師說道:“一生有很多種活法,我希望你是活的最為自由的那一種,能夠以自己的意志,活下去,為師做過很多錯事,所以他們或許正在把這些錯誤怪罪到你的身上,在這一點上,為師對不住了。”
說完之後,光華流轉,變成了一副文字,懸浮空中,其上內容是他做過的一些事情,包括偷盜進入奪天戰場名單,或者是將華素問他們幾個返虛暗中傳音計劃奪天戰場之內計劃的訊息阻斷,不讓唐謙知道之類的事情。
有很多。
一生和尚卻認真的抬著頭看完。
“一直使用超出身體承受能力的法力達到的返虛,讓正道的身體非常脆弱,短命也很正常。”華素問嘆了口氣。
“不過這樣就解釋了為
何當時整個公輸城都找不到血海的蹤跡他卻能夠講話出來了。”北冥道人也嘆了口氣:“他還給我留了一封信,大概就是講他行走在中州佛國之中,和一個老頭學過一段時間口技和腹語,其中言語很是高興。”
北冥道人拍了拍一生和尚的肩膀:“他走的時候很安詳,或許能夠這個時候死掉,而不是再之後被血海逼迫做一些更加錯誤的事情,是他的心願。”
“但是我們宗門那一條條性命呢?”突然有修士高聲喊道。
“是第一門的事情。”北冥道人低聲解釋了幾句。
當時第一門有八座大山,修士分為八隊,可是等到了妖怪處,很多修士遇到的妖怪都是剋制關係的,也就是存在相性,比如擅長火法的宗門遇到了水中妖怪諸如此類,若不是每個隊伍之中都有一些隱藏的強大修士,當時八門並不會如此快的解決,而且到了最後還是付出了很多修士性命的代價。
當時並未覺得什麼,現在正道禪師的事情一出,很多修士就認為這是正道禪師把修士小隊的訊息告訴了月葉州妖怪那邊,才使得對方早有準備。
因為正道禪師已死,死無對證的事情,是黑是白都無從查證,這些修士要說,一生和尚也沒有辦法辯駁。
正道禪師在那信中並未提到這事,但是一個叛徒,一個妖族奸細,到底做沒做,做了什麼,想來也不會都寫上。
這就是此時各個宗門修士的想法。
可是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諸位,諸位。”當這聲音再次響徹公輸城上的時候,修士又安靜下來了,這個聲音他們認識。
妖祖。
“我恬為妖祖,卻並未能夠使得月葉州固若金湯,諸位連破三門,實在是讓我汗顏,所以今日——”他的聲音夏然而止,突然就不言語了。
天地之間無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