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是血紅色的,映的華素問的笑臉很是好看,唐謙卻沒有仔細的去思索好不好看,甚至看著華素問的笑臉,沒來由的感覺好像很危險,危險到了他全身汗毛都直立起來,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莫非眼前這人並不是華素問?不然為何唐謙這個樣子?
莫非這又是胡小言的一次偽裝?不然為何能夠擋住那看著就無比可怕的珠子?
唐謙撓了撓頭,思索,看著華素問再思索,就算是那個胡言吐出的珠子已經逐漸的,緩慢的掙脫了華素問的法術,向著他們移動,唐謙還是在思索。
甚至仔細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覆盤自己一切的決斷,對敵的細節,終於好像發現了那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然後趕忙說道:“我肯定沒和胡小言發生什麼,更沒有做任何‘壞了人家清白’的事情。”
原來是這件事,被華素問聽了去。
實在危險。
唐謙還拍了身後掛著的老山海門主一下,這老頭哎呦一聲,便不多說話了。
而且身前之人正是他這輩子最害怕的長生仙人,他更加不敢說話。
華素問笑的更高興,唐謙身上卻沒有了那種很危險的感覺,華素問說道:“你們有辦法對付這個大狐狸嗎?”
唐謙發現那顆紅色的珠子越發的熾熱,上面佈滿了細密的裂紋。
唐謙現在敢說話了,問道:“這個珠子不管就行?”
華素問看著唐謙,眼神澄澈,很篤定的說道:“不管不行啊。”
唐謙忙說道:“那不管管?”
華素問聳了聳肩,還要說話,身後那珠子已經炸開,黑紅色的法力狂躁,帶著很多可怕的情緒,而且這些注入了胡言情緒的法力是這樣的純粹,好像天命修士只要沾染一點都難以守住心神,走火入魔,而這股法力掀著三人外加一個不人不鬼不仙不佛,只是依附在法寶上才能活著的老山海門主飛了出去。
其實是華素問身前一道法力屏障,然後提著唐謙和盧不為,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華素問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被提著的唐謙和盧不為則是吃了一嘴這黑紅色的法力,正在向外呸呸呸的吐著。
黑紅色法力好像並不是有著很大的威力,卻覆蓋極大,籠罩了數十里範圍,將胡言那巨大的身體也籠罩其中。
唐謙看了華素問一眼,她的樣子好像還很想要再去眼前這巨大的法力範圍轉一圈的樣子。
躍躍欲試。
“別去。”唐謙趕忙說道:“我肯定沒說過那話。”唐謙一語說破了華素問心中還在意,記仇的事情。
華素問這才輕飄飄的拎著幾人,落到了不遠處一個山頭上。
一座山頭,現在和胡言的身軀一比,都顯得很是渺小。
“她的法力都是這種狀態,的確很是棘手。”華素問雖然眼界很高,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胡言,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好解決的問題。
在華素問面前,要麼不是問題,只要是她感到不好辦的,那就一定
是麻煩到了一定程度。
“而且是血肉之軀,所謂法相,大是大,可是都是法力構成,可是胡言現在的情況屬於承載天地氣運,個頭是真的如此大,能夠承載的法力已經是不可以道理記……”小老頭說了兩句,聲音卻越來越小,因為華素問斜著眼正看著他。
小老頭也是硬氣,心一橫,說道:“我說長生大神仙,你追殺我都多少年了,給老夫一個痛快行不行?”
唐謙一陣扶額,這事情還是一筆糊塗賬,其實當年山海門主假死復生,再加上這麼多年依附在山海經上,魂魄支離破散,眼前之人和唐謙在華素問記憶之中見過的那個陰桀梟雄山海門主區別很大。
雖然還是山海門主,卻已經不完全是山海門主了。
畢竟唐謙知道真正的山海門主肯定做不出來消耗等同於是性命的法力來推算玉虎和胡言之間八卦事這種事情。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曾經滅門華素問所在宗門長生殿的那個山海門主,已經不復存在了。
唐謙不禁嘆氣:“所以你到底為什麼出來,湊什麼熱鬧?”
掛在唐謙身上的小老頭聽到這裡反而更加來了脾氣,反正都再次見到了追殺自己這麼多年的小娘皮,也無所謂什麼縮著腦袋做人了,猛地敲了唐謙腦袋一下,生氣的說道:“我也不想出來,老夫好好的在山洞裡研究這麼多年看到的各種精彩感人的故事,卻沒想到地動山搖,整個奪天戰場之中的靈氣被抽取九成,剩下一成稀薄的讓我都有些喘不過來氣——”
這是之前妖祖的第四門。
“然後啊?你們真行啊,連著幾個人不斷的在我的奪天戰場渡劫,知道老夫的奪天戰場,老夫的山海經高懸月葉州之上你們就不能換個地方?所有雷劫都不斷的擊打在我的‘山海界’上,老夫性命都危在旦夕了,孃的,就想安心養老這麼難?”
唐謙縮了縮脖子,的確連著不少渡劫的,不管是修士還是妖怪。
“再之後我的法力已經很難繼續‘生存’下去。恰巧這個大狐狸女娃子成了九尾天狐,天地異象,給我了點機會從山海經之中出來,不然我已經完全和山海經融為一體,只能等死的境地,是不可能出來的。”老頭搖了搖頭:“想當年我叱吒風雲……”
看起來他好像還想要緬懷一下曾經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