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掌中的佛力之濃厚,絕對是佛門中的尊者一流的大能才有這般本事。
他雖口中叫囂著不與干休,實際上真讓他面對那人,他也絕對不敢。
不過他不敢,不代表就拿那賊禿沒辦法!
杜將軍憤恨地叫囂了幾句,便邁動步伐,要趕去最近的陰司門戶,返回地府,就算脫一層皮,也要報這一掌之仇。
不過才剛走幾步,就突然愣住了。
只因前方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一個手執雙鞭,金盔金甲的將軍
長得面如鍋底,漆黑如炭,滿腮虯鬚,堅眉豹眼,蒜頭鼻,火盆口。
座下一匹烏錐馬,也是一片黑亮,四蹄嘚嘚,緩緩行來,倒是威風凜凜。
杜將軍看到來人,以他的跋扈性子,竟然不自覺的退了兩步,像是十分畏懼。
“你怎會在此?!”
他不能不怕。
因為此“人”的身份,他接下之前那件“迎駕”的差事,可是把這群人得罪得死死的。
陰司自有規矩,若是差事辦成了,他便也不用懼怕。
可現在他辦砸了,想來也沒人會為他抗下這群“人”的怒火。
金甲黑麵將軍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你敢接這差使,便不敢面對本神?”
“尉遲將軍,末將只是奉命行事,將軍若有不滿,何不去六部功曹、陰司判官言說?何必與小將為難。”
杜將軍不得不低頭。
別說他只是一縷殘魂重生,就是全盛之時,他也不敢在這“人”面前叫囂。
“哼!既然敢做,便休要多言,納命來!”
金甲黑麵將軍根本不欲與他多說,張口暴喝,座下烏錐寶馬四蹄騰空,便見一道烏光閃過。
那杜將軍連反應都未來得及,一身鐵甲就已砰然碎裂四射。
露出一具枯朽骸骨,一絲皮肉也無,只有頭骨眼窩之中有兩點綠火。
卻是在一瞬之間骸骨腐朽化灰,綠火湮滅。
金甲將軍騎著烏錐馬,踏在骨灰之上,濺得塵灰飛揚。
回首看了一眼那座殘破的破廟,手掌一鬆,本根黑鐵鞭便脫手化作一道烏光飛射而出。
“轟!”
轟然聲中,破廟已不見蹤影,原地只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連一片磚瓦也無存,別說其餘了。
可憐杜將軍剛剛死裡逃生,卻又在此魂飛魄散,連輪迴都休想。
金甲將軍看著地上的骨灰,冷哼了一聲,連人帶馬,化作一陣陰風,便消失不見。
同時也將地上一片骨灰給吹得紛紛揚揚,再也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