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過傳聞之人忍不住驚撥出聲。
“亞聖公想做什麼?!”
諸大臣也不由驚疑不定。
那位亞聖公向來不顯山不露水,除了在鴻門臺講學外,十年來幾乎不曾踏出亞聖公府。
除了十年前的文驚百聖,也未曾再做過什麼驚人之事。
怎的今日竟如此張揚,震動了整個玉京?
“呵呵呵,朕的亞聖公,也終於不甘寂寞了嗎?”
乾帝目光微閃,忽然輕笑一聲。
洪玄機收回目光,面無表情道:“哼,無詔而動,驚擾京師重地,令百姓驚恐,驚動聖駕,不成體統,也已犯下大罪,陛下當下旨訓斥,捉拿問罪!”
“洪玄機,你這小人!早就聽聞你對亞聖公心存嫉意,不想竟如此不要臉面,時時不忘攻訐陷害?實是小人之至!”
“怪道如今天下學子皆心亞聖公,而無人提你你洪玄機理學宗師之名,亞聖公性雅德高,實非你這小人可及!”
洪玄機話音才落,便有幾個大臣跳腳罵道。
洪辟召集在文人之中,地位舉足輕重。
雖未入朝,可在朝中已多有老臣心存敬佩仰慕,奉以為文道領袖。
更是他們對抗理學一脈的旗幟,豈能容得洪玄機藉機攻訐?
洪玄機冷哼道:“哼,爾等身為朝中重臣,卻對一個黃口孺子如此尊崇,倚為靠山,實在不成體統!”
“難不成,爾等老朽,竟已於朝野之外結為朋黨,欲行不軌?嗯?”
“洪玄機!你血口噴人!”
“洪玄機!你如此調唇弄舌,肆意攻訐,實在枉為文人!”
“哼,爾等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君前失儀,請陛下將彼等捉拿問罪!”
搖唇鼓舌,口辨機鋒,幾個老臣全不是洪玄機對手,只氣得暴跳如雷。
“誒,不至於不至於。”
前面,乾帝滿臉笑意,連連搖手道:“諸位愛卿莫傷了和氣。”
“此事也不必爭論,朕這位亞聖公,稚子心老,難得見其放浪形骸,朕倒是喜聞樂見,豈會問罪?”
“看這車上人,有些面熟,似乎是亞聖公身邊的弟子?”
一大臣連忙出列稟奏道:“陛下,此人名為上善,亞聖公未曾收錄過弟子,此人雖無入室弟子之名,卻有入室弟子之實,文才武功,於萬千學子文人之中,都是佼佼之輩。”
“嗯,不錯。”
乾帝放眼天上六龍御天,神色微閃:“朕聽聞,亞聖公的六龍車,能日行萬里,朝遊北海暮蒼冥,天地遼闊,也不過須臾之間,”
“正好,傳朕旨意,封亞聖公弟子上善,為天下巡察使,代朕巡視天下。”
話音才落,便有內侍領旨而去。
至於上善乘龍御天,如何追上,卻無人去問。
連這都做不到,大乾談何君臨天下?
乾帝旨意下達,洪玄機也不再開口。
面色深沉,不見喜怒。
……
此時,六龍御天,已雲蹤緲緲,不見其影。
玉京城中,卻是波瀾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