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簾輕顫間,看到鳳舞汐絕然奔向滄嵐星的背影,慘白如雪的面容上,浮現一絲自嘲的笑意。
狂風裹挾著暴雨,肆虐地打在他半邊身子上,一手緊緊按在心口處,唇瓣上的青紫逐漸加深。
李全和穀雨跑到時,看著蕭瑢澈半邊身子被大雨淋著,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快步衝過來。
“太傅!”
蕭瑢澈緩緩向下滑落的身子被李全扶住,他側頭輕咳兩聲,低低道:“銀針。”
清潤如羊脂白玉的聲線,低弱到幾不可聞。
李全抿緊唇瓣,忍住淚意,顫抖著手從袖中取出溼透的針包,“太傅……”
蕭瑢澈眼睫顫了顫,掀開眼簾,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尖透著青紫。
銀針細小,他全身幾乎被凍僵,試了三四次,才勉強拿起銀針。
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轉一直護住心脈的內力。
內力在體內執行一週,周身的寒意被驅散,蕭瑢澈唇瓣青紫不見消退,反而越來越嚴重。
之前離京在城外遇刺,他妄動內力,加上後來以內力為女皇行針,心脈損傷加劇,發展成心疾。
今日再次動用內力,本就脆弱的心脈不堪重負。
日後再動用內力,大概便是命殞之時。
蕭瑢澈恍惚地笑了笑,快速在心口附近紮了幾針,待心悸稍緩,緩步向寢殿內走去。
外面風雨交加,寒意襲人。
清風殿內卻溫暖如春。
宮人們小心地侍候在殿內,一絲聲響也未發出。
鳳舞汐坐在床頭,蹙眉看著滄嵐星,低低輕喚,“滄哥哥,滄哥哥……”
少女聲線輕軟,滿是擔憂,尾音帶著難以察覺的害怕。
蕭瑢澈進來時,聽到鳳舞汐飽含擔憂的低喚,心口驟然一緊。
他緩緩上前,掩唇低咳兩聲,“殿下,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