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周圍,隱隱滲著黃水。
幽夜沾了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傷口上,“公子,屬下給您上藥,忍著點。”
藥膏接觸到傷口的瞬間,蕭瑢澈身子不受控制地緊繃。
他緊緊閉著眼,唇瓣被他抿得青白。
幽夜不敢耽擱,迅速塗好膏藥,將傷口包紮好。
拿過銀針,扎入蕭瑢澈心口穴位。
最後一根銀針落下,他看了眼蕭瑢澈手腕上的暖玉手串,神色極為複雜。
此次公子中寒箭,沒引發心疾,多虧了這些時日殿下有暖玉針逼出了公子體內大部分寒氣。
而他手腕上的暖玉手串,時時刻刻滋養著公子的身體。
潛移默化之下,冷凝丸的寒性被消磨得所剩無幾。
半盞茶之後,幽夜取了銀針,扶著蕭瑢澈側躺下,靜靜守在一旁。
偏殿,鳳舞汐垂眸看著要放下虛浮的字跡,眼眶漸漸紅了。
她蔥白的指尖,摩挲在最後一個字上,沙啞著嗓音問道:“太傅還好嗎?”
李全看了眼面色慘白的滄嵐星,以及他昏迷中依舊拉著殿下衣服的手,猶豫了一下,道:“太傅沒事。”
鳳舞汐長睫顫了顫,將藥方遞給他,“讓太醫熬藥吧。”
話落,她視線落在捏住自己衣袖的蒼白手指上。
幼時,滄嵐星剛中百日歡那會,她每晚守著他。
他便是這般,小心翼翼地拉著自己小小的一片衣袖。
直到後來,蕭瑢澈將他體內的毒封在神檀穴,他才醒了過來。
“汐汐......”幾近破碎的低喃響起。
鳳舞汐身子一僵,垂眸定定看著他。
片刻後,她僵著身子坐在床頭,長睫微微垂落,遮住了眸中情緒。
淡淡的陽光從窗外灑落,她明豔的五官在光線下,明明滅滅,晦暗不明。
穀雨端著熬好的藥進來,看著她半掩在光線中的容顏,輕嘆一聲,“殿下,奴婢守著滄公子,您回寢殿休息會吧。”
鳳舞汐捏了捏眉心,搖了搖頭,“滄哥哥的毒還不確定會不會再次發作,我守著他吧。”
說完,她似是自我安慰般,補充了一句,“幽夜醫術不低,他守著澈哥哥,我也放心。”
穀雨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滄嵐星,輕聲道:“那殿下您去貴妃榻上躺一躺,奴婢伺候滄公子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