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汐再次仰頭喝了一口酒,唇瓣勾勒出苦澀的弧度,“暫時沒事。”
暫時?
傅蜚言倒酒的動作頓了一頓,看了眼靜靜坐著的夏鯉,遲疑了一下,給她倒了杯茶水,“殿下,她就是夏鯉,臣的……”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似是斟酌用詞。
三息後,語氣堅定地道:“臣的未婚妻。”
一直低垂著頭的夏鯉聞言,震驚得抬眼看著他。
不等她說話,傅蜚言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皆是深情,“夏鯉,我傅蜚言,今生非你不娶。”
夏鯉看著他眼中的堅定,死死咬著下唇,眼中漸漸浮現霧氣。
傅蜚言心疼地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溼意,“傻丫頭,我已經錯過你一次,不想再錯過你了。”
夏鯉眼中的淚,順著臉龐滑下,緩緩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我心似君心。”
一旁的鳳舞汐雙眼瞪大,有些難以置信。
她借酒消愁,卻被餵了一口狗糧?
緊接著,她冷冷一笑,“右相,既然你時間寬裕,那御書房內的摺子,你看了吧,明早給本宮回覆。”
呵,還有時間在她面前秀恩愛,果然是政事分得不夠。
傅蜚言毫不猶豫應下,“好。”
這下,換鳳舞汐有些驚訝了。
她狐疑地瞅著傅蜚言:“右相,你該不會在摺子裡給本宮使小絆子吧?”
不怪她懷疑,之前母皇將政務交給她和傅蜚言處理,她當時心眼子沒傅蜚言多,被他坑了很多次。
傅蜚言拉著夏鯉起身:“殿下,酒少喝點,太傅現在的身子經不住你鬧騰。”
話落,拉著夏鯉離開。
夏鯉匆忙地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二人離開好一會兒,鳳舞汐輕笑一聲,笑聲中滿是悲涼。
重生這些時日以來,她雖將蕭瑢澈困在身邊。
她明顯能察覺到,蕭瑢澈對她有情,可他似是將心封了起來。
無論她對他做什麼,他始終保持著君臣的禮節。
半晌,她將手中酒瓶拋到湖中,緩緩站起身。
紅色的裙襬從涼亭坐欄上,滑落到地面,絲滑的布料,隨著她的走動,漾起一片迤邐之色。
清冷的月色下,紅衣少女一步一步緩慢而行,身後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愈加襯得她容貌明豔昳麗,似九天玄女,又似勾人魂魄的妖精。
接下來半個月,蕭瑢澈沒再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