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義軍”首領想在短期內絞死杭州城內的守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末將這便去準備!”
劉文喜對車光倩抱拳行禮道。他不積極辦事不行,因為現在是守城戰,稍稍大意,就可能會兵敗身死。
那必須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氣去拼才有活路。
……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杭州城西的湖面(即西湖,此時剛剛形成不久,還未命名)之上,袁晁麾下賊軍的小船,正在來回巡弋。而東邊杭州城的城牆,則是令袁晁搖頭嘆息。
真踏馬難搞啊!
在湖中“水寨”中坐鎮的袁晁,忍不住長嘆一聲。
杭州城東面靠海,南面是山,北面是平坦的陸地,而西面是湖。
除了北面外,軍隊根本無法展開!連立錐之地都沒多少,就更別提攻城了!
按常理說,從北面進攻是最好的。
但很多時候,不能講常理,因為官軍有海船。
從北面進攻,容易被官軍的海船干擾,形成被兩面夾擊的態勢。而海船很靈活,神出鬼沒的,沒有什麼規律可言。
在那邊屯兵,也不安全,很容易被人劫營。
袁晁在陸地上,根本不知道海船什麼時候會來。進攻節奏,都是被官軍掌握的。
那麼杭州城的軟肋在哪裡呢?
在西面。
如果湖面上可以走大船,那麼直接把船靠到杭州城西面的城牆上,就能攻破城池。
然而,一個讓人崩潰的現實是:湖水實在是太淺了,連人都淹不死,壓根就不能行駛大樓船。
當初,袁晁麾下的“義軍”兵分四路,東取明州(寧波,南下黃岩取永嘉,西北取越州(紹興剡縣(嵊縣,北取杭州。
其他各路都取得了成功,唯有杭州這一路,遭遇慘敗。而官軍的殘餘力量,幾乎都撤退到杭州城中固守待援。
無形之中,加大了攻取的難度。
袁晁也不傻呀,既然無法攻下,他便直接選擇了重兵圍困杭州城,然後令其弟袁瑛,率“義軍”主力北上。袁瑛也是不負眾望,在攻克了嘉興與湖州後,正在向常州挺進。
所以,拔除杭州這顆釘子,然後打出一片大後方來,變成了一件對袁晁而言極為重要的事情。
“清湖河還沒有堵住嗎?”
袁晁有些不耐煩的詢問副將道。
清湖河是從城外直接流入城內的,也是城內為數不多的水源之一。把這條河堵住,那就是堵住了杭州城內守軍的生路。
但是不知為何,填河進度居然出奇的慢!“義軍”計程車卒們,好像都對於挑土都不怎麼上心。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袁晁已經是所謂的領袖,他把造反當成人生中最大的事業,可底層的義軍士兵卻未必這麼想。
若是以歷朝歷代農民起義軍的角度看,袁晁的隊伍已經算是非常訓練有素了。然而隨著部曲規模的擴大,越來越多的人各行其是,軍紀敗壞,每天都會出很多么蛾子。
如今,袁大帥為了他的春秋大業而奮鬥,可是底層士卒,只想每頓吃肉罷了。他們並沒有多大的積極性。
“袁大帥,屬下這便去催一下。”
副將點頭哈腰的說道。
袁晁之前便已經公開發檄文,建立了“大越國”,並以台州州治臨海城為都城,自封為皇帝,兼天下兵馬大元帥!
他麾下兵馬有十多萬,還在不斷膨脹之中。對外宣稱五十萬,實控九個州,對外宣稱掌控十六個州,聲勢浩大!
然而,軍隊的氣勢如何是一回事,落實到具體細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袁晁對基層計程車氣與風氣非常不滿意。
卻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解決。
因為兵員素質太差,訓練幾乎沒有,所以就只能打順風仗。而且每次打仗都是一哄而上,毫無章法!
為了攻打杭州城,袁晁作為一個地地道道南方人,他想了一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