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知道平安家境不好,一定會對學校申請,今年的獎學金加倍。
比如會讓身邊的朋友對童艾家的事業照顧有加,自發地攬了童艾爸爸公司的法務的工作,卻不收費。
其他的做的隱晦只有宿舍的三個女孩知曉,可課堂上的行為太明顯,不少人都在暗地裡猜測顧初換了口味喜歡上可愛型的蘇蘇,但不管其他人這麼看,顧初還是照做不誤,日常卻和蘇蘇沒有半點交涉。
但就算是這樣,學校還是街上如果有碰到顧初,三個女孩一定不會給好臉子,包括曾經視顧初為偶像的平安也一樣。
不但如此,但凡論壇上有誇讚顧初的帖子,三人一定會在底下抨擊,實打實的黑粉。
而這些事顧初都知曉,卻也未加阻止。
屋外,陽光正烈。辦公室內冷氣涼身。顧初拿起相框,修剪圓潤的修長手指輕輕撫摸著相片內笑顏如花的人兒,幾近呢喃“你的影響力還真大,如今就連你的舍友都變得那麼執拗了。你說我的眼光是不是太好了些?”話語極盡溫柔。
此時如果有人推門而進,一定會被這樣的畫面震驚到。此刻的顧初眼神溫柔眷戀,言語呢喃卻極度柔和,不似他這幾個月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的樣子。
蘇蘇打電話告訴安若的時候,安若正在圖書館,想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掐住一般,發不出聲音來。
“安若,安若,你在聽嗎?”話筒那邊蘇蘇的聲音關切。
似是被驚住了一般,安若回神,低頭看著手下的書,換一本吧,牽起嘴角試圖微笑,“嗯,我在聽。”
“你說我該怎麼辦?這是時楠的願望,我自然想幫他完成,卻不想用這樣的方式,我會覺得對不住你...”
蘇蘇還在說,安若起身,想要去換一本書,帶動了木椅,只聽“呲啦”一聲響,椅子絆住腿腳,安若身體重心不穩,直接朝地面跌去。
話筒那邊有些疑惑,不遠處看書的人都被聲音吸引向她這邊看過來。
安若掙扎的站起身,有男同學認出安若,伸手要去扶她,被她擋開了:“我可以,我一個人可以……”
安若小時候很皮,總是會摔倒,腿上常年都是青紫的塊,家人問她疼嗎?她卻說感覺不到疼,只是覺得疤痕難看了些。
家人看著她都說她沒什麼痛感,之後漸漸長大,她不常出門也沒再摔過。她不是疤痕體質,索性那些難看的小花落雪無痕再也尋不到。
但如今她摔倒了,才發現那種疼是深入骨髓的,疼的扎心。她手撐著地,先是蹲在那裡,把臉埋在膝蓋上,過了幾秒才站起身。
拿起手機,“蘇蘇,我過後再和你講。”結束通話了電話。
安若的視線望過去,有些女孩子眼神戲謔的看著她,似在說:“這麼這麼大了還會摔倒,多可笑。”
是啊,多可笑。都過來了這麼久了聽到他的名字,他的事情還是這樣的不淡定。
回想起蘇蘇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他這是在曲線救國嗎?還是為了紓解他內心的抱歉?不管怎樣她都不想再和他有關係了。
她不再喝皮蛋粥,也聽說他送的那株仙人球已經枯死,時間真的是威力無窮。
那天蘇蘇收到了安若的簡訊:“他如果給,你就接,不必在意我。如今我和他無關一切全憑他開心。”
一句話說的殘酷又決絕。
圖書館內,安若的思緒紛雜,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便已恢復。要說在顧初身邊學到最多的便是隱藏喜悲,哪怕是在最糟糕的狀況下,也能把情緒演繹的滴水不露。從前他會用淺笑來掩飾,而如今只是面無表情以不變應萬變。
挑好書,窗外夕陽微沉,晚霞透過窗戶,灑在安若的臉上,她微眯著眼睛。
成長的漫長歲月中,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發生些改變。有人歷經滄桑,但卻初心不改;有人順風順水,但卻面目全非。
原本可以一直相安無事的,只可惜阿笙的“自以為”最終夭折在蘇蘇的聲音裡。
事到如今,她真的不想和他再有過多的糾纏,不是不愛,是太愛。也因為如此,才更不想。他太瞭解她,知道她的軟弱與堅強,敏感和執拗,寂寞和空虛...
她知道這樣的人今後不會再出現,可和這樣的人相處太可怕。你的每一步他都知曉,清冽溫潤的應對你,這輩子她只想在平穩中求生存,不要再有波折。
他...在她承受能力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