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張愔、青霓、慕伊、曉柔四人一起用餐,曉柔提到明日便是周員外的五十五歲壽辰,按理,張愔要和她一同回去。曉柔知道張愔面臨的情況,但她覺得張愔更應該和她回去給他父親祝壽,順便還可以解釋下街頭巷尾對他們的議論。
張愔想了想,說:“曉柔,我很想跟你一道回去,只是現在真的半步也離不開,說不定會有人闖入府裡。明日你幫我把禮物捎去,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再去給你爹道歉。”
曉柔委屈道:“這……張愔哥哥,我當然覺得沒問題啊,只是我爹那,他肯定會覺得你不尊重他。只是去吃個晚飯嘛,我們遲點帶上壽禮過去,然後早點回來,可以嗎?”
張愔正要拒絕,青霓卻搶先說:“我覺得可以,長輩的壽辰晚輩只是禮到是不太像樣。明日未必有事,倒別把現有的事給耽擱了。”青霓不願張愔為難,若周父真的對他不滿,又恐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只怕以後麻煩不斷,到時更不得消停。
慕伊收到青霓的眼神示意,跟著說:“沒關係的,明天我和姐姐就在房內下棋,哪都不去,你們就放心的去賀壽吧,把我們的敬意和祝福也帶上哦。”
曉柔笑道:“那我替我爹謝謝你們的祝福!我太久沒回去,確實也有點想父母了。”話尾音帶有些許感傷。
青霓和慕伊互相看了眼對方。
張愔吃完飯,便說:“明天我們過去一趟,晚飯就不吃了,我去坐一會就回來。”他說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晚飯後,張愔邀青霓去書房。青霓自如的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然後安靜的看起來,張愔走過去輕輕抽走她手中的書,溫柔的看向她。青霓不解,一向便是他辦公她看書,她以為他讓她來就是陪他坐會的,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怎麼了?”青霓剛問出口,就想到了,臉頰不由自主的浮上一片紅暈。
張愔輕柔的撥弄她的髮絲,又摸摸她的臉,“今天累嗎?”
青霓搖頭,站起身靠在他的肩頭,“有你在身邊,我的心是踏實的,就不累。”
張愔為這句話所感動,心中湧現出愈發強烈的保護欲,他肯定的說:“事情會圓滿解決的,放心,有我在!”
青霓抬頭,凝視著他的眼睛,這雙令她淪陷的眼睛,無論何時都能讓自己不安的心平靜下來,回想起他們在桃花樹下定情的場景。她笑著說起那段往事,完全忘了現下的煩惱,心中充滿無線的濃情蜜意。
張愔的思緒亦被帶回桃花飛舞的那個早上,和青霓所經歷的一切快速的從腦海裡閃過,此時青霓仍在自己的懷中,他覺得無比滿足。“青霓,我們成親吧!”
青霓已經記不清張愔說過多少次這個話了,而她每次都肯定的答覆,這次也一樣。張愔補充道:“竇宜羯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們立即成親,再不因為別的任何事耽擱了。我明天過去也把這件事一併告訴周家,我直接在周家說了,曉柔也不會再說什麼。”
青霓踮起腳尖往張愔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溫柔的說:“都聽你的!”
兩人四目相對,一切話語都顯得多餘,張愔摟住她的細腰往自己身上一帶,俯身吻了下去,深深的吻輾轉在唇齒間。青霓被這深情又溫柔的吻弄得面紅耳赤,心噗通噗通跳,任由張愔纏綿的吻從嘴移到脖頸再到肩下……
突然響起敲門聲,張愔眉頭微皺,不悅的睜開眼,扶了扶懷裡柔得像棉花的青霓,看見她受驚的眼神不由得笑起來,“沒事!”他輕聲說。青霓紅著臉瞪他,趕緊整理自己的衣裳。
待青霓整理好儀容,張愔才喊“進來”,原來是曉柔,她問張愔今晚在哪安歇,好去準備。張愔一邊走向書桌一邊回說:“今日積累的公文挺多的,我就在這裡安歇吧,差個人將被褥鋪上就好。你早些休息,不必為我操心。”
曉柔的目光漸漸暗淡下來,強忍著平靜,“張愔哥哥辛苦了,那明日……”
不等曉柔說完,張愔自覺解釋道:“對明日沒有影響,我正是趁現在處理完手上的公務,明日才有時間安排好一切。明日出發前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曉柔點頭說好,怔在原地,不願走卻又沒有其他可說的。直到現在,她仍是覺得張愔離她好遠好遠,雖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和以往沒有兩樣,她始終融入不了他的世界。與其說她是張愔的妻子,倒不如說是她是張府的大管家。
或許她是這大宅子的女主人,但並不算是他真正的妻子,而這樣的日子她慢慢開始不滿了,她以為她嫁給張愔,遲早能在他心裡有一席之地,她努力融入一定能夠到他的心。原來不是這樣的……
青霓笑著說:“有曉柔這樣知冷知熱、賢惠溫良的人在身邊多好啊。”
張愔抬眼看了下青霓的表情,似乎在辨認她是否在說反話,當沒看見自己以為的表情時他多少有些失望,於是接話道:“是,我很幸運。”
曉柔聽到這話,眼裡的光亮又拾回一點,這句話讓她深感意外。不過當她注意到張愔看向的只是青霓時,那些許欣喜早已不知所蹤。她一天比一天苦惱,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
曉柔淡淡的說:“那我去收拾了,你們聊。”
青霓接著說:“我也回去休息了,不打擾他辦公。”走到曉柔跟前,又問:“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