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幫我盛？”

女孩子的臉上，還有發燒的潮紅，表情卻是無比溫和，甚至連語氣，都是軟軟的，溫柔的。

面對那樣一雙溫柔的眼睛，盛宴反倒軟下來。

知道這會兒已經瞞不過她，他抿抿唇，伸手將她手中的兩隻小碗接過去。

“這裡太亂，你到外面等吧。”

姜恬沒有堅持，聽話地轉身，離開後廚。

看她離開，盛宴稍鬆口氣，端著兩隻小碗轉過身，重新落在那一鍋糊粥。

抓過勺子，他小心翼翼地挑出粥中心那一點，勉強還能稱得上是粥的東西，盛到小碗裡，捧出來放到桌邊的姜恬面前。

白瓷碗裡，粥水明顯有些發黃。

甚至都不用刻意去聞，姜恬都能聞到那粥裡的糊味，而且……她只掃一眼就知道，有些米粒怕是還夾著生。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我還挺意外的！”

她揚起臉，笑眼彎彎，目光裡寫著感激。

像他這樣的男人，會為她素手下廚房，是應該感激的。

知道對主只是照顧著自己的面子，盛宴垂眸盯著那碗粥，伸過右手。

“我還是……”

姜恬先他一步，抬起兩手，攏住碗身，“能幫我拿個勺子嗎？”

盛宴擰著眉毛，“我再重新幫你煮一碗。”

“我餓了，現在就想吃。”姜恬抱著粥碗不放，“去拿勺子呀，我可是病人，你讓我自己去啊？”

盛宴在桌邊怔了兩秒，到底扭不過她，轉身到消毒櫃拿來勺子，放到她碗裡。

“謝謝！”姜恬微笑道歉，看他還站在桌邊，她輕揚下巴，“坐啊！”

盛宴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入座。

用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姜恬抬起勺子送到唇邊，手指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粥晃了晃差點灑在桌子上。

她忙著將嘴湊過來，將那一口勺吞到嘴裡。

粥裡有熟味，還有夾生米的味道，稍微還有點燙，她卻彎著唇角笑。

“好吃。”

“我是成年人，你不用這樣哄我！”

姜恬輕笑出聲，放下勺子，認真地看著他。

“外公對我說過，食物好不好吃，不僅僅是食材、火侯、調味……這些在起作用，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你知道是什麼嗎？”

盛宴搖頭。

姜恬也不賣關子。

“是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哪怕吃的只是普通的飯，也會覺得很開心。如果心情不好，即使是錦衣玉食，也會覺得沒有味道。”

人和動物的一個很大的區別就在於，人在享受食物的時候，不僅僅是為了果腹。

從東方到西邊，過年過節，都會有聚餐的習慣。

尤其是東方人，更喜歡把美食和節日、節氣聯絡起來。

宴會是人類很重要的活動，食物可以把人聯絡起來。。

“我特別喜歡你的名字，每次想到這上名字的時候，就會想象出許多的親友，聚在一起，吃著美食聊天，每個人都很開心。”姜恬垂下長睫毛，注視著面前的粥碗，“剛剛站在廚房門口，知道你給我熬粥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也很感動，所以……這碗粥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