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辭職了,我為什麼不能辭職?”趙俊濤生氣的說道:“你為公司幹了那麼多活,賺了那麼多錢,還有那場活動,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忙活......他們說不用就不用了。他們欺負我可以,想欺負我兄弟,沒門。這樣的公司,不呆也罷。”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辭了就辭了唄,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再找一份不就好了?那酒店又不是咱們的,憑什麼給它賣命?反正我是不會幹的。”
“那你也和我商量一下啊。我是因為別的事情辭職.......”唐野著急的說道。
“我和瑞秋商量過啊。”趙俊濤指了指張瑞秋,說道:“她也辭了?”
唐野看向張瑞秋,問道:“張瑞秋......你也辭了?”
“不用太感動。”張瑞秋的小臉已經喝紅了,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七年前咱們一起進君雅,七年後自然要一起離開......當時你想進君雅,我們倆才陪著你去面試的。現在你都要走了,我們倆還留在那裡幹什麼?”
“你不是幹得好好的嗎?真沒必要為了我們.......”
“為什麼沒有必要?這個都沒必要,還有什麼事情是有必要的?”張瑞秋指了指唐野,說道:“只許你衝冠一怒為紅顏辭職,就不許我們衝冠一怒為朋友辭職?”
“那你們也應該和我說一下......”
“有什麼好說的?”張瑞秋撇了撇嘴,不屑一顧的說道:“我們倆商量過,要是告訴你的話,你一定會勸我們倆不要辭職......你太會說,我們怕說不過你,乾脆就先把事情辦了。”
“就是,來的時候一起來,走的時候就一起走。反正這些年咱們也沒少給君雅幹活......是它對不起咱們,咱們又沒有對不起它.......咱們可是軍機處,走到哪兒都是一家人.......”
“你們倆.......”
唐野只覺得胸腔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他端起酒杯,說道:“我敬你們一杯。”
“你別喝了,我和宋輕心決一死戰呢,你別打亂我們的節奏。”張瑞秋出聲阻止。
她不喜歡讓唐野因為這件事情敬酒,就像是他們當真要讓他領這份人情似的。
他們做這件事情,是因為他們想做這件事情。
正如她喜歡唐野,也只是因為單純的喜歡,和其它任何事情都沒有關係。
“就是,不是說好了嗎?咱們倆要做最後的終結者......你喝掛了,我一個人可照顧不了你們三個。”
“我就是想喝杯酒,都不行嗎?”
“不行。”
張瑞秋和趙俊濤異口同聲的說道。
宋輕心沒有說話。
她只是在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看著張瑞秋和趙俊濤為了唐野辭職,因為他的離開而離開,甚至都不需要他敬一杯酒說一聲謝謝.......
看起來比家人還像是家人。
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照亮了漆黑如墨陰森冰冷沒有一絲光亮的地界。又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開了她重重防護不願意去觸碰不願意去思考的因果。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滴兩滴三滴的順著臉頰滑落。
她抹了一把眼淚,想要讓自己堅強而高冷。
她還是那個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宋輕心。
可是,這個動作卻像是拉開了某一道閘門,讓她情緒崩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