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開始頻繁見面,不見面的時候也每天互發資訊。
有一天第三者的出現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我好像吃醋了,開始反覆思考之前的相處模式,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難道是我對他有過多的感覺?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不可能,世上那麼多優秀的人等我我呢。
剛好是碰巧呢?一定有其他原因。 說服自己,決定在路上等他放學問個明白。
等到了爆頭,打完招呼試探性地問他:“你是和那個女孩子有什麼關係嗎?” 他轉過去看了看,無奈地說:“她問我鏡子在哪而已,大驚小怪的。”我尷尬的笑笑沒有說話。
而爆頭拿起手機問我為什麼不回資訊,手機是他用爸媽錢偷偷買的。 因為學校不讓帶手機要帶也要上交。
而正好我那周手機摔了,已經兩天沒和他聯絡了,他肯定很著急的吧。
見到之後他一個勁的問我這兩天干嘛了,打電話都不接。聽完我講的話他很納悶,手機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壞了。就這樣,他把手機給了我玩,說我就先用著他的,反正他家裡還有一部舊的,就除了給我發資訊多以外也不怎麼給別人發。還說著,想他了就給他打電話,電話功能沒壞。”
一天,我手上忙,他給我發資訊沒回,打電話給我之後, 他在電話另一頭有雜音,說:“你又跑哪去了。” 我趁熱打鐵,說:“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五秒,好像是腦海一片空白,伴隨他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沉默過後,他下定決心似的說:“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啊。” 這是我也感到很尷尬,這幾周每次碰到他和他哥們都會尷尬的躲開。
之後有一次在路上我們又遇到了,他一個哥們起鬨,爆頭說:“你們起什麼哄?”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也徑直的走開了。 他哥們兒又問我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我就把經過說了一遍。 所有人驚歎不已。爆頭拉住我,說:“都別說了,講夠了沒有。” 我說:“你就是虐。” 他說:“不虐了還不行嗎。” 很好,這時他已經把我拉走了。
幾個星期後學校舉行了衝刺一百天的準備,我心想反正他們也會告訴他就沒有和他說了。 活動當天一大早班主任給他打電話問他為什麼不來。 電話那頭傳來他沒睡醒的聲音:“你上週怎麼不早告訴我,我都沒起床……” 班主任說:“那麼重要的活動,你為什麼不看通知,現在立刻馬上過來。” 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回校的車上,還在想該怎麼跟班主任解釋。
最壞的情況發生了,他告訴我他已經發燒了,還39℃。跟班主任說還不信, 後面我想陪他去醫務室,醫務室的醫生卻說,先量體溫,過38°就去醫院。但到醫院之後,他要被隔離起來。 我突然就急了,說:“這規定是誰定的?” 醫務室醫生給了我一個白眼:“不服氣啊,不服氣去找校長啊。” 我說:“沒事的,再說就隔離幾天,有事我們打電話。” 爆頭也沒聽進去,轉身就跑,一路衝到校長室,非要跟校長討個說法。 他說,是因為下午沒有熱水而洗冷水著了涼,再加上天氣那麼冷,一個普通的發燒而已。他壓根兒沒有接觸病源的機會,憑什麼還要隔離幾天? 校長剛開始還和他慢慢講,說:“這是國家規定,我能有什麼辦法?”
出去之後細聲細語的說:“什麼破學校啊。” 沒鬧出結果,也沒了心思,一心只想回家,跑去電話柱打電話,說:“發燒了還讓不讓人休息啊?快給我請假。”我就問“你為什麼用這個態度跟阿姨說話” 他說:“你不懂,我打小就這樣。” 我面露難色,搖了搖頭。 晚上回到宿舍,又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恨不得馬上退學。 突然靈光一閃,跟我說要脫光了衣服開始給自己沖涼水,衝出宿舍站在寒風中。 讓自己高燒,看他那架勢還以為他瘋了,拼命問:“你幹嗎?發瘋啊?” 他憤怒地說:“他們都不給我回去休息,這能忍?”
第二天一早,他忍著頭疼衝向醫務室。 他拉住醫生,說:“醫生,我高燒了,你快看看我多少度?” 體溫量完,39℃,這下可以回家了吧。醫生說:“這是多想回家啊,是不是來讀書啊。” 他說:“本來就有點低燒了,還不讓請假,就只能這樣了。”
他簡直是一路小跑去拿請假條,班主任卻還在外面,那隻能等了。 他問:“黃老師,我們班主任去哪了?” 老師一臉無辜地說:“同學,你們班主任出去了,你不知道嗎?” 他看了我一眼,說:“要不我自己在這裡等吧,風挺大的,被凍著。” 這下好了,他這句話暖到我了。 回去後的七天隔離期,過得像是七年那麼長,連吃飯都覺得無趣。 隔離期結束,他回學校就馬上來找我,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的討論聲中拉著我就走。 他們一路拉著我到沒人的地方,兩個人好像很陌生一樣,都不敢說話,他想說這些日子自己有多想她、多擔心,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後面透過簡訊說了。 我笑著說:“我也不好,整天想著你到底咋樣了。”
兩人在一起看日落,我累了就說要回去休息了,他一把拉著我說:“累壞了吧”,那一刻他覺得我是真的累了而不是尷尬,他都懂。 他甚至覺得,就在這個時刻,這世界上的某處一定有一束煙火正在放著,而這束煙火是為他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