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奇怪,我身上怎會有這樣骯髒的東西?”
仙仙冷眼瞧著他,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猛地翻身將他壓下。
紀傾也任由她壓著。
整齊束起的發亂了,墨髮如瀑披散在繡著富貴花紋的床榻上,本該是公子翩翩,輕浮放浪的氣質卻油然而生。
男人薄紅的唇,緩緩吐出驚心而可怖的話。
一字一句,揭露帝王家的齷齪。
“我是文國公府的世子,便是私生子,也不該任人踐踏尊嚴。”
“我是東月十三年的考生,我一身真才實學,豔驚四座……”
紀傾的眼睛特別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的秘密在他心裡憋了很久很久,此時彷彿洪水沖塌了河壩,全部傾洩而出。
“可是,縱使我文章最好,在殿考從容鎮定遠勝於他人——但卻因此,便被評為探花郎。”
探花郎,
最年少者,樣貌過人者為探花郎。
帝王一句樣貌過人,風度絕佳,便令他的數年苦讀,泯然於眾。
彼時,他年少輕狂,對此忿忿不平,金鑾殿上指責帝王有失偏頗。
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帝王遣人喚他去御書房。
“他將我壓在紫木桌上,縛起我的雙手,告訴我,只要我敢不從,明日整個文國公府都會化為灰燼。”
“我那該死的痴情的父親自從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就一蹶不振,不近女色卻整日沉迷在酒水裡,文國公府是個一推就倒的空架子。”
“誰能保護我?仙仙啊,你說,我怎敢不從。”
“我很惜命的……”
昏暗的床榻間,男人臉上閃過少見的脆弱,淚盈於睫,似泣非泣。
他閉上雙眼。
半年前的記憶劃過腦海。
帝王以武治國,本身就有著異於常人的力量,將他狠狠壓在書桌上,就算他想自刎也不得其法。
只能咬破了唇,咽掉屈辱的呻吟,像個雌獸般臣服在帝王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