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野醒來便看到一張雪白無暇的面孔,仙仙纖長的羽睫安穩的垂著,睡顏乖巧。
他抱著十分複雜難辨的心理,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個似羽毛般輕重的吻。
吻剛觸及少女的臉——
就見她眼睫輕顫,即將要睜開眼。
秦鬱野身影一僵,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
幸好上天保佑,仙仙只是顫了顫眼睫,並沒有醒來。
秦鬱野鬆了一口氣。
旋即自嘲,手染鮮血的時候他都面色不動,這時竟然起了膽怯之心。
把外衫蓋在仙仙身上,他沒有叫醒她,而是直接駕著馬車離開北城。
顛簸中,仙仙才睜開雙眼,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突然問:“哥哥,睡覺的時候我感覺有人吻我。”
秦鬱野:“……”
他轉眸,對上少女湛若秋水的眸子。
“是夢吧。”秦鬱野聲音不變,低沉如初。
仙仙哦了一聲,佯裝一副失望的模樣出聲:“是夢嗎,那還真是個很溫柔的夢呢……”她一邊翻了翻包袱,拿出乾糧遞給秦鬱野。
秦鬱野僵硬的接過。
路上的一段時間,像這樣的事情反覆發生過好幾次。
秦鬱野從每日一早僵硬的看著懷裡的少女,僵硬的落下一個吻,到逐漸習慣了。
習慣抱住她。
習慣親吻她。
但他不敢讓她發現自己的舉止。
畢竟從過去的幾件事裡可以推斷出,仙仙和鬱白感情很深。
他只是卑劣的第三者,在鬱白戰死沙場後,趁虛而入的陪伴她。
他也不止一次的想到——
若當初死的是他,一切會不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