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住持頂著房門不讓外面的侍衛進來的樣子,湛亭沒有掉頭就走,也沒有回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們只要他死,而罪名,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理由罷了。
至於跑,那更可笑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果然,接下來侍衛們撞開了房門,住持當即被頂了個跟頭,哎呦一聲摔在地上。
“抓住他!”
那些侍衛衝向湛亭,立馬粗暴的將僧人拿下。
上一刻還袈裟整齊,不染絲毫塵埃的僧人。
下一刻就被放在長椅上。
侍衛提著沉澱著一層血意、不知杖斃過多少罪人的木棍,啪地一下打在湛亭的身上。
湛亭垂下的手驀然捏緊。
疼!
疼的讓人想要發瘋。
可他卻沒有溢位一聲痛呼,而是生生忍住。
畢竟,此時心上比身上還要疼。
那個說喜歡他,親他的‘少年’皇帝,都是在戲弄他。
而他竟然真的微微心動,甚至無視了對方是仇人之子的身份。
若母妃在天有靈,定然不會饒恕他這個不孝子。
佛祖,也一定會厭棄他這樣佛心不堅定的弟子。
只有一死,也唯有一死,他才能恕清自己的罪責。
那就……
讓他死吧。
一死了之。
那雙極美的狹長鳳眸半眯,裡面動盪著洶湧著的神色,在訴說著僧人的決絕。
一下接著一下的肉響聲響起,湛亭皮開肉綻,身上滿是血跡,將他的袈裟染成更深的顏色。
他眼睛徹底閉上,呼吸也一下比一下輕了。
容色蒼白絕美的僧人,似乎就這樣要隕落。